太太说:“已给托尼留些吃,大概够吃个星期。”
母亲说:“托尼是个大人。你不用为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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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她走以后,简直是嚷翻天,他像狗那样咆哮,又像婴儿那样号啕大哭。
接着就是酩酊大醉,不是往常那种醉法,而是完全不省人事,越喝越醉,越醉越喝。
他完全忘那条狗,让它饿好多天。
他东倒西歪地满街晃悠,在每所房子前大喊大叫,想找回赫瑞拉太太。
回到家里他就拿狗出气,们老是听到狗厉声尖叫和呜咽。
最后,连狗也背叛他。
不知怎,那条狗挣脱链子,朝他扑去。
托尼吓醒。
狗跑出房子,托尼在后面追。他蹲下来,吹吹口哨。狗站住,竖起耳朵,转身看着他。这个烂醉怪人朝他狗笑着,吹着口哨想唤它回来,这场面让人觉得滑稽。
那狗站着不动,盯着托尼。
它尾巴举起来摆几下,又垂下来。
托尼站起来朝狗走去。那狗转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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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见到他趴在个房间里褥垫上。屋里几乎空空如也,只有那褥垫和些空酒瓶,还有许多烟头。
他醉,睡着,脑袋姿势很古怪。
那双又瘦又皱手看上去是那脆弱,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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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树上又挂块“此屋待售”牌子。个男人带着五个孩子搬进去。
托尼还不时地回来,吓坏新来人。
他总是要钱,要酒,还老要那台收音机。他说:“你拿安吉拉收音机,要收租金,个月两元,现在就给钱。”
新房主是个小个子男人,很怕托尼,总是不敢搭腔。
托尼会看着们,笑笑说:“哎,小子,你们知道安吉拉那台收音机,是不是?那,这家伙玩什把戏?”
哈特说:“谁能告诉为什世上会有托尼这种人!”
两三个月后,他不再来米格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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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托尼是很多年以后。
那时正在去阿里马路上,就在拉芬蒂勒采石场附近,看到他开着辆卡车。
他还叼着根烟。
能记得就是这些,还有他那双瘦瘦手臂。
个星期天上午,在去卡来纳吉路上,从克里斯蒂安尼屋前走过。以前直绕着那儿走。
克里斯蒂安尼夫人,或者说赫瑞拉太太,穿着短裤短衫,正坐在花园里把安乐椅上看报。透过敞着门,看见个穿制服仆人正在准备午餐。
车库里有辆黑色轿车,新,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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