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墨镜浸信会夫妇从人群中走来和们握手。他们名字很奇怪,叫昂德当——昂德当牧师和牧师太太。他们来领们过海关、对穿制服人说法语。父亲很清楚地谢绝说,们自己能搞定,但还是很感谢他们好意。他说得挺客气,所以昂德当夫妇没意识到他生气。他们继续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就好像们两家之间都已是老交情。他们还送们顶蚊帐,得几个人合抱着,但还是拖老长,就好比喜欢你过头初中男友送束花,让你好生不自在。
就在们抱着蚊帐、汗湿整套层层叠叠衣服时候,他们讲许多即将成为们家园基兰加信息。唉,他们有太多话要说——从他们和儿子们搬到基兰加那天讲起,学校、教堂,股脑儿都讲。曾有段时间,基兰加是个常规传教驻地,有四个美国家庭,还有位医生每周来访次。他们说,如今,基兰加塌糊涂。医生是再也见不到,昂德当夫妇也不得不搬至利奥波德维尔,好让儿子们受几天正规教育——如果还能称得上“正规”话,昂德当太太说。其他前往基兰加传教士任期也老早就到期。所以,只剩下普莱斯家人,以及们所能召集切助力。他们提醒们别抱太多期望。心却在怦怦跳,因为对切都充满期望:丛林里花,咆哮野兽。这里有着未启封荣耀,是纯净上帝之国。
后来,正当父亲向昂德当夫妇解释什事情时候,他们却突然把们推上架小飞机,丢下们不管。飞机上只有们家子和飞行员,而他正忙着调试帽子下耳机,彻底无视们,好像们只是普通货物而已。们坐在那儿,抱着长长白色帐幔,像个个疲惫不堪伴娘。飞机从树梢上掠过,可怕噪音弄得们麻木茫然。用母亲话来说,们都累趴。“彻底累趴,”她会说,“甜心,可别绊倒,你都快累趴,眼就看得出来。”昂德当太太说们南方口音很迷人,她大惊小怪,笑个不停,甚至还模仿们说“马上”和“拜拜”腔调。(“莫上,”她说,“都啥时候,肥机莫上就要开!”还把“拜拜”说得像羊叫!)们发音简洁明快,同时会拖长元音,但她弄得们好尴尬。之前从未寻思过自己口音,虽然也知道们发音同广播和电视里扬基佬⑤说话腔调截然不同。坐在小飞机上,对此琢磨好长时间。顺便提下,还是很想小便。但那时候们都已晕晕乎乎,无心说话。对严丝合缝地挤在座位上无法动弹状况,们也渐渐习惯。
最后,们伴随着股冲撞力道降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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