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真有几个人影飞出去,抑或是花园大街那座不幸大楼住户吓破胆,产生幻觉?这点,当然,谁也说不准。如果确有其事,那这些人影飞到哪里去?也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分手?也同样说不清。不过,们确实知道:花园大街起火后大约十五分钟,位于斯摩棱斯克市场外宾商店①大玻璃门旁出现个穿方格西装高个子男人,他身旁跟着只很大黑猫。
①外宾商店全名为:全苏外宾商品供应联合公司。
这位公民敏捷地从行人中间穿过去,推开外宾商店大玻璃门。但几乎与此同时,个身材矮小、瘦骨嶙峋、态度极不友好看门人走上前来拦住他,气势汹汹地说:
“不许带猫进去!”
“对不起,”高个子公民声音像敲破锣,他举起只干瘪手,像耳背人那样拢住耳朵问道,“您是说不许带猫?您看见哪儿有猫?”
看门人惊奇地睁大眼睛。其实,这也难怪,因为高个子公民脚旁根本没有什猫。不过,他身后站着个矮胖子,倒是长得确实有点像猫。那胖子戴着破便帽,手里拿着个汽油炉,也正要往商店门里钻。
生性厌恶人类看门人,不知为什尤其不喜欢眼前这两位顾客。只见他把两道被虫咬似稀疏瓦灰色眉毛蹙,眼珠子往上翻,用沙哑声音气呼呼地说:
“们这里可只能使用外币!”
“说,亲爱,”高个子用破锣般声音说,只眼睛透过碎夹界眼镜炯炯放光,“您怎知道没有外币?您只凭穿戴着人?最最亲爱卫士,劝您永远不要这样!您会犯错误,而且会犯很大错误。您哪怕把著名‘哈里发’何鲁纳·拉施德①故事再拿来重温下也好嘛。不过,历史故事们先放在边,不去提它吧。得告诉您:今天这事可要向你们经理提意见,告你。而且还要告诉他些别事,那您可就不仅是丢掉两扇玻璃门之间这个美差能完事。”
①哈里发是中世纪政教合阿拉伯国家元首。何鲁纳·拉施德,即阿拉伯阿拔斯王朝“哈里发”哈伦·拉希德(公元766—809)。《千零夜》中有关于他微服私访,遇到假“哈里发”故事。
“这个汽油炉里说不定装满外币呢!”猫脸矮胖子也忿忿地插话说,同时拼命往门里挤。后面等着进门顾客们已经在提意见,看门人这才将信将疑地狠狠盯他俩眼,闪开门口,让们两位熟人——卡罗维夫和河马走进外宾商店。
进门后,两人首先扫视圈,然后卡罗维夫用响亮、绝对能使商店各个角落都听得到声音说:
“好漂亮商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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