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制,肤色也变成腐尸般浅绿色。那女尸手指终于抓住立插销拉拴头,转动下,窗户慢慢打开。里姆斯基有气无力地喊声,像拿盾牌似地把手提包抱在胸前,倚在墙上。他明白:末日来临。
整个窗户都打开。但冲进室内不是深夜新鲜空气和椴树叶清香,而是股地窖里霉烂味。女尸跨到窗台上。里姆斯基看得清清楚楚,她前胸上有大块烂疮。
恰恰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花园小靶场后面传来声公鸡叫。多令人高兴声音啊!(那里有个不大鸡笼,鸡是马戏团为表演节目饲养。)经过训练大公鸡扯起嗓子高声歌唱,预告着黎明正从东方来到莫斯科。
疯狂忿恨使那女人脸整个变样子,她嘶哑着声音骂句。而守在房门口瓦列奴哈则尖叫声,从空中落到地板上。
又是声雄鸡高唱。那女尸牙齿磕碰得格格响,棕红头发倒竖起来。听到第三声鸡叫后,她便猛地转过身去,逃之夭夭。紧接着,瓦列奴哈也从地板上跳起来,在半空中放平身子,像飞翔丘比特①似地越过写字台,慢慢飘出窗外。
①罗马神话中爱神,即希腊神话中厄洛斯。背上有双翼,善飞翔。
刚才还是年富力强里姆斯基,转眼间变成白发苍苍老翁,头上没有根黑发。他跑到门前,拉起碰锁上按钮,打开房门,冲进黑暗走廊,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他痛苦地呻吟着,跑到楼梯前拐角处才终于摸到个电灯开关。楼梯照亮,可这个战战兢兢老头子却跌倒在楼梯上,因为他觉得瓦列奴哈身体软绵绵地从他头顶上压下来。
里姆斯基跑到楼下,看见值班员正在前厅售票处旁椅子上打盹,便蹑手蹑脚地从旁边绕过去,跑出剧院大门。来到街上,他感觉才明显好转,神智渐渐清醒,甚至还摸摸脑袋,意识到自己把帽子忘在办公室。
不言而喻,里姆斯基没有回去取帽子。他气喘吁吁地跑过宽阔马路,向对面电影院拐角处盏昏暗小红灯跑去。不消分钟他跑到红灯旁,幸好这辆出租汽车还没有被别人雇去。
“去特快火车站,去列宁格勒,快!多给小费!”老头子手捂左胸,艰难地喘着粗气说。
“要回车库。”司机轻蔑地回答,转过头去。
里姆斯基立即打开皮包,取出五十卢布,从开着车前门玻璃窗伸进去,递给司机。
几秒钟后,辆哗啦直响旧出租汽车已旋风般飞驰在花园环行路上,车上乘客颠簸着。在司机面前那片破玻璃小镜里,里姆斯基时而捕捉到司机那快活目光,时而看到自己双呆痴眼睛。
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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