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协理里姆斯基没有等到民警做完现场记录便跑回办公室,像俗话说:“神经吃不消”。他屁股坐到桌旁,两只红肿眼睛盯着面前堆神奇钞票,脑子里乱成锅粥。散场观众正从几个出口拥到街上,窗外片嘈杂声。突然,个清晰警笛颤音触到他极度紧张听觉神经。警笛声向来不是什好兆头,而当同样颤音又响起来,而且个比个更强劲、更持久时候,这就更加令人担心。紧接着,财务协理清清楚楚地听到些哄笑声、嘘声、挖苦声和嘲笑声。他明白:准是街上出什极其糟糕、不堪入目丑事,而且,不管他多不愿意相信,这事还肯定与魔术师伙可恶表演密切相关。向感觉敏锐财务协理这次也点没有猜错。
里姆斯基只朝窗外花园街瞥眼,他脸立即痛苦地抽搐起来。
“早就知道嘛!”他不是小声自言自语,而是咬牙切齿地埋怨说。
街灯今晚像是分外明亮,在灯光下他看到:位妇女只穿件小背心和淡紫色短内裤站在人行道上。不错,她头上倒是戴着顶大檐帽,手里还握着把洋伞。
那妇女显然已经心慌意乱,想赶紧蹲下,又想往什地方跑,正不知如何是好。大群人围着她吼叫,拼命起哄。哄笑声使里姆斯基脊梁骨阵阵发冷。有个男人焦灼地在妇女身旁打转,像是打算脱下自己风衣给她穿上,但他过分激动,胳膊卡在袖子里,风衣怎也脱不下来。
这时,另个地方,左边大门外,也传来阵叫喊和狂笑声。里姆斯基回头看,那里也有个只穿着粉红色内衣妇女正从马路中间跳上人行道,想藏到门里去,但门内源源拥出观众挡住她去路。于是,这个只知追求时尚轻佻女人,可耻骗子巴松管商行牺牲品,便只能抱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位民警频频吹着警笛朝不幸女人跑去,他身后跟着群兴高采烈戴鸭舌帽年轻人。正是他们发出片震耳哄笑和嘘啸声。
个蓄着小胡子瘦马车夫驾车冲到头个妇女近前,把勒住疲惫马,脸上露出得意微笑。
里姆斯基朝自己脑袋打拳,啐口唾沫,转身离开窗口。
他坐到桌旁,倾听着街上声音。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达到最高峰,然后便渐渐平静下来。闹剧结束得如此之快,出乎里姆斯基意外。
现在该是他采取行动时刻。他责无旁贷,必须喝下这杯苦酒。电话机在演出第三段节目时已经修好,他现在必须挂电话,报告情况,请求指示,必须巧言遮盖,把切都推到经理利霍捷耶夫身上,把自己洗刷干净。呸,真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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