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漆黑,却又显得那空虚、死寂。
心慌意乱柏辽兹稍稍定定神,暗想:“怪不得嘛,这就全都可以解释通!原来是从国外来个疯德国人,或者就是刚刚在这湖畔犯疯病。准是这回事!”
不错,确实可以解释通:什陪同已故哲人康德共进早餐胡诌,什葵花子油和安奴什卡之类不着边际话,什关于脑袋要被切掉预言,等等,全都可以解释清楚——这位教授是个疯子。
柏辽兹立即想好自己措置方案。他向后仰身,靠在长椅背上,从教授背后朝无家汉挤挤眼,表示:咱们可不能戗着他说。但是,早已六神无主诗人没有明白他这个暗号。
“对,对,对!”柏辽兹故作激动地说,“这倒也有可能!无论是本丢·彼拉多,还是那凉台上情况以及诸如此类事,都很有可能……请问,您是只身来此地,还是同夫人起?”
“个人。孤身人。总是独来独往。”教授话音里透着凄凉。
“那您行李放在哪儿啦,教授?”柏辽兹委婉地探询着,“是放在大都会饭店吗?您在哪里下榻?”
“吗?没有在哪里。”疯德国人回答。他那只绿眼睛怅惘地、怪模怪样地望着湖面,目光徘徊不定。
“怎?那……您打算住在哪儿吁?”
“在您家里呗!”疯子态度突然变得十分放肆,说着还冲柏辽兹挤挤眼。
“……当然非常欢迎,”柏辽兹哪嘟哝哝地说,“不过,说实话,您在寒舍定会感到不方便……大都会饭店房间很舒适,那是高级宾馆……”
这时疯人忽然把脸转向诗人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笑嘻嘻地问道:
“那,您说,魔鬼也不存在?”
“魔鬼也不存在……”
“你别戗着他说!”柏辽兹急忙又从教授背后对诗人挤眉弄眼,只动着嘴唇轻轻地提醒他说。
但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被眼前这荒唐事弄得头昏脑涨,反而大声喊起来,而且说些不该说话:
“根本没有什魔鬼!您别发神经好不!这简直是活受罪!”
疯人听,纵声大笑起来,连身旁椴树枝头麻雀都给他笑声呼飞。
“哎呀,这才真叫有趣!”教授边狂笑不止,边说,“你们这里是怎搞?不论提起什,概没有!”忽然,他不笑,而目,像精神病人常有情况样,从狂笑立即转向另极端——大为震怒。他声色俱厉地问道:“那,照这说,真是没有喽?”
“请您息怒,教授,请息怒,请息怒,”柏辽兹喃喃地说,生怕刺激病人,“请您和无家汉同志在这里稍坐片刻,得先到路口去趟,得去打个电话。回头您想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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