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刚才嫌麻烦,差点儿打道回府,或许并不是因为成就感。恰恰相反。或许只是想要生困在这个夏天,将真正应该做工作不断延后,不停地寻找不知道是否存在山冈先生。坦诚地说,有点失望吧。不过,终于被找到山冈先生是无辜。山冈先生就是山冈先生,没道理承受这个外人失望。
“今天来,是有些事想问。”
“抱歉,敝店只是家小店,采访就……”
“不是采访。啊,估计也跟采访差不多吧。不过,不会让您介绍面包之类。”
“你意思是……”
含胸驼背、略显局促山冈先生脸上并无紧张之色。不知道是不是黑眼圈缘故,他看起来健康状况欠佳。但是心平气和地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脸虽然坑洼不平,实则慈眉善目,好像周围有堆爱撒娇透明孩子正抱着他似。想起他前同事称呼他为“圣人”,突然产生股想要膜拜他冲动。
“是世田谷面包店介绍来。”
“世田谷……请问是哪家面包店?”
“就是之前喊您‘圣人’人开面包店。”
圣人眼睛里,立刻浮现出寂寥和喜悦交织复杂情绪,那是拥有过去人所特有情绪。
“圣人……真是个令人怀念称呼啊。”
“想问就是跟当年有关事。”
“是吗?什事啊?行吧,别站着说话……”
圣人再次消失在珠帘后,气喘吁吁地搬出两把折叠椅,副很吃力样子。们隔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抱歉,可能有点儿唐突,其实是如月百合朋友。”
说出百合名字,山冈先生却没有特别反应,依然维持着慈祥表情。这个山冈先生确实是山冈先生,但是也有可能并不是在找山冈先生。要是那样话,寻人之旅今后就要继续下去。
“如月百合小姐……您不记得吗?”
“如月——百合小姐吗?”
“是。”
“……你说这个人,是以前在目黑店前台上班女孩吗?”
“不是。”
“那就是制造部那个戴眼镜小年轻女朋友……”
“也不是。您不记得吗?”
“不好意思。过去事,记不太清……”
“那,您认识小宫尚子女士吗?”
山冈先生表情陡然变。只见他眼睛逐渐湿润,脸颊浮现出红潮,深陷眼窝骤然鼓起,皮肤愈发显得坑洼不平。山冈先生好像受到强烈感情冲击,比刚才强烈无数倍。
“……您认识她吧?”
“认识倒是认识……”
“你们曾经好过段时间吧?”
“尚子……她现在怎样?”
“她去世。”
山冈先生骤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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