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是这样:B和B父去阿卡普尔科[1]度假。大早,清晨六点,父子俩就要出发。那天夜里,B睡在父亲家里。没梦,或者就算有梦,睁眼也忘。听见父亲在卫生间。向窗外望去,片漆黑。B不开灯,穿衣裳。等走出卧室时候,父亲已经在桌旁看前天体育报纸。早饭已经做好。咖啡,牧场煎蛋[2]。B问候父亲后,走进卫生间。
B父汽车是1970年福特野马。六点半,父子俩上车,开出城市。城市就是墨西哥城联邦区。B和父亲出城短暂度假那年是1975年。
般来说,旅行总是愉快。父子俩离开联邦区时有点冷,开始进入格雷罗州炎热地区,热起来,他们不得不脱下毛衣,打开车窗。起初,车外风景完全吸引B注意力(他觉得令人感到惆怅)。但是,几小时后,群山和森林变得单调乏味。B决定还是看书为好。
在到达阿卡普尔科之前,B父把车停在路旁个饭摊前。摊子上在出售绿鬣蜥。B父问儿子:咱们尝尝,好吗?B父走近绿鬣蜥,看见它们还活着,微微动弹。B靠在野马车挡泥板上,看着父亲。B父不等儿子回答,就要块绿鬣蜥肉。到这个时候,B才离开野马车,向露天饭摊走去。就是四张餐桌和个清风吹得微微摇动遮棚而已。他在距离公路最远位子上落座。B父要啤酒。父子俩卷起袖子,敞开怀。父子俩穿是白衬衫。为父子俩服务男子则相反,身穿长袖黑衬衫,好像炎热并不影响这位服务员。
服务员问:是去阿卡普尔科吧?B父点点头。父子俩是这饭摊上仅有食客。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不停车。B父起身,向饭摊后面走去。起初,B以为父亲是去解手,但很快就明白:父亲是钻进厨房去看如何烹饪绿鬣蜥。服务员悄悄跟在B父后面。开始讲话是B父,接着是那服务员,最后是个女子声音。但B没有看见她。B满头大汗。眼镜又湿又脏。摘下眼镜,用衬衫下摆擦擦。等到再把眼镜戴好时候,发现父亲正在从厨房那边望着他。实际上,他只看见父亲脸和肩膀部分,其余部分被块有黑点红门帘挡住。有阵子,B觉得红门帘不仅分开厨房和饭摊,还分开两个时代。
于是,B转移视线,回到书上来。书在餐桌上,是打开。是本诗集。是法国超现实主义作品选,译者是阿尔多·贝叶格里尼,阿根廷超现实主义诗人。两天前,B开始阅读这本书。他喜欢。喜欢里面诗人们照片。有于尼克、德斯诺斯、阿尔托、克勒维尔照片。书很厚,有个透明塑料封皮。包书皮不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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