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那边又絮絮叨叨地说堆,马田在电话这头耐心地句句地听着。
过会儿,姐姐在电话里问:“第次在外面过节,有没有想们?”
马田笑着说:“还好,感觉还挺新鲜。”说完,眼睛下子红,语气开始哽咽,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自己哽咽,低声说,“待会儿聊,游戏轮到。”紧接着匆忙挂断电话。刚刚放下手机,马田就躺在草坪上,咬着嘴唇忍不住抽泣起来。
马田直以为自己坚强得不行,在十五岁这年,他终于体会到什叫“每逢佳节倍思亲”,忽然觉得他曾经因为习以为常而变得毫无感觉家,此时此刻离他如此遥远。
在抽泣中,马田忽然感觉自己面前不知什时候有个人影,他忍住哭泣,紧咬牙关,从泪眼中仔细辨认该人影,发现对方是个十八九岁女孩,面庞精致,头发顺着脸颊温柔地披散下来。女孩正睁着大眼睛有点儿诧异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马田,他们两人就这默默地对视着。
马田粗声粗气地问:“怎?”
那女孩有点儿夸张地喜笑颜开,小声说:“喂,中秋节快乐呀!”然后手中拿着块月饼,递向马田。
女孩背对月亮,月光在她身上形成美好光晕,她头顶上大月亮散发出温柔光芒。马田呆呆地看着她,坐起身来,接过月饼,不好意思地结结巴巴地感谢女孩,最后有点儿不知所措。
女孩温柔地笑着:“那……你要过来起玩吗?”她指指后面那圈大学生。
“你先去吧,待会儿过去。”马田呆呆地说。
女孩看看马田,确定他没事,“扑哧”笑,对马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
马田盯着她背影,又看看手中月饼,忽然开心地笑。
他躺在草坪上,看着远处那个女孩正和她同学有说有笑,灿烂无邪,像这个夜里束光。
马田心情顿时比之前轻松许多,闭上眼睛,仰起头来,深呼吸口清爽空气,渐渐睁开眼,却忽然呆住。
本该是月明星稀夜晚,海岛夜空却点缀着灿烂群星。
这是他在重庆那座常年天空灰蒙蒙城市里从未见过风景。他不禁张大嘴,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他眯着眼睛,满怀惊喜地凝望着这片突如其来璀璨星空,慢慢张开双臂,让月光和星光肆意洒落在自己身上,温柔星空润物细无声,仿佛正在安慰他那颗失落、孤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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