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来找茬,”妈妈警告她丈夫,“他们要来把们抓走。”又是个“他们”。“们得赶紧找出来!”爸爸差点就跑到地下室去在废旧床单上画面旗帜。谢天谢地,旗帜终于钻出来,原来是藏在柜子里手风琴后面。
“这个破手风琴太碍手碍脚!”妈妈转身喊道,“莉赛尔!”
女孩很荣幸地把这面旗帜钉在窗框上。
后来,小汉斯和特鲁迪都回到家来吃饭,就像过圣诞节和复活节时样。现在,该详细介绍下这两个人。
特鲁迪,人们又常常把叫她特鲁黛尔,只比她妈妈高几厘米。她继承罗莎·休伯曼缺点,走路时老迈着鸭步,除此之外,其他方面要比她妈妈好点。她在慕尼黑富人区做女佣,住在那户人家里。看上去,她已经腻烦小孩,可对莉赛尔至少还能笑着说说话,她嘴唇柔软,声音轻柔。
小汉斯眼睛和个头都像他爸爸。不过,他眼睛里闪烁着银光可不像爸爸样充满暖意——那光芒是属于元首。他比爸爸略胖些,头金发,皮肤就像米白色油漆。
他们俩是块儿从慕尼黑乘火车回家。到家不久,父子俩又开始剑拔弩张。
汉斯·休伯曼与儿子对峙缘由
在小汉斯眼里,爸爸属于旧德国——那时候别国家都可以任意欺凌这个国家,而它人民只能默默承受这切。长大以后,小汉斯发现别人把爸爸叫做“犹太人粉刷匠”,因为爸爸要替犹太人刷房子。接着就发生马上要提到这幕——汉斯快要加入纳粹党当口,他却失去这次机会。所有人都清楚他不应该刷掉犹太人商店外墙上那些谩骂犹太人话。这种行为既有损于德国,也对那些犹太罪人不利。
“那他们还是没让你参加?”小汉斯旧话重提,这是圣诞节没有谈完话题。
“参加什?”
“当然是纳粹党。”
“没有,想他们已经把忘。”
“你没再去试试吗?你不能光坐在这儿,等着新世界来接纳你,你得走出去,成为其中分子——虽然你过去犯过错误。”
爸爸抬起头来。“错误?这辈子犯过不少错误,可没参加纳粹不是错误。向他们递交申请——你知道这件事——可不可能天天跑去问他们。只是……”
此时,股寒风袭来。
它随着空气吹进窗户。或许,这是来自第三帝国和风,里面积蓄着更为强大力量;或许,这显示出欧洲还息尚存。不管这是什风,它从怒目圆睁着父子俩中间吹过。
“你从来不关心这个国家,”小汉斯说,“至少是不够关心。”
爸爸眼睛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可这并没有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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