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木头勺子太近,“你干些啥好事?”
莉赛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把木勺就抡过来打在她身上,就像上帝在她身上踩脚样。她皮肤上马上留下红印,火辣辣地灼痛起来。妈妈发泄完以后,莉赛尔趴在地板上,抬起头准备解释这事。
她眼前直冒金星,不得不眯缝着眼睛。“拿钱寄信。”
接下来,莉赛尔能感觉到只有积满灰尘地板,还有衣服仿佛不是穿在自己身上感觉,以及突如其来醒悟——她妈妈永远不可能给她回信,她再也见不到妈妈。这个残酷现实是给她第二顿痛打,同时也刺痛她心,持续许久,许久。
头顶上罗莎样子变得模糊起来,不过,当罗莎把她纸板脸凑过来时候,她样子又逐渐清晰。胖墩墩罗莎颓然地站在那儿,手里像拎棍子样拎着把木勺。“对不起,莉赛尔。”
莉赛尔十分清楚,她养母不是因为打她而道歉。
红印慢慢扩散开来,她皮肤上留下斑斑点点痕迹。她趴在地上,趴在尘土和污秽中,昏暗灯光照着她。她呼吸平静,滴浑浊泪水从脸上流下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抵着地板,感到自己前臂,膝盖,手肘,脸颊,小腿都挨着地面。
地板冰凉,尤其是脸颊挨着那块地方,更是凉透,但她却不能动弹。
她再也见不到妈妈。
她就这样在厨房餐桌下面趴将近个小时,直到爸爸回到家拉起手风琴时候,她才站起身,清醒过来。
当她写到那晚情形时,心里点不恨罗莎·休伯曼,也不恨自己妈妈。对她来说,她们只不过是当时那个环境下牺牲品。在她眼前不断闪现是那滴浑浊泪水。她觉得,要是屋子里是漆黑片话,那滴眼泪就会变成黑色。
“可屋里确是黑漆漆。”她自言自语道。
尽管她清楚当时灯是亮着,也无数次试图回忆起那个场景,但在内心却总是这样幅图画:她是在黑暗中被殴打,她躺在冰冷黑漆漆厨房里,甚至连爸爸音乐都是黑色。
连爸爸音乐都变成黑色。
奇怪是,这样想法仿佛给她带来某种安慰,而不是痛苦。
黑暗,光明。
两者有什区别呢?
当偷书贼逐渐悟出切真相后,她陷入到无边噩梦中不能自拔。这件事至少让她做好某种准备,为她在元首生日那天,出于困惑和愤怒所做出举动埋下个伏笔。
莉赛尔·梅明格做好准备。
生日快乐,万岁,希特勒。
许多快乐会由此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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