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结绳索向前继续延伸。他们不时遇到转角和岔路。绳索时而绕过根支柱,时而包住大块透明环氧树脂。空气不新鲜,越来越冷。他们在个圆柱形房间停下休息,通道在这里变宽,然后分成三条路。琼斯用灰色松紧带把盏小平板工作灯扎在额头上,玛丽问他要过来,握在红色太空服护手里,照亮房间墙壁看遍。墙面上用显微级精细线条蚀刻着各种图案……
“戴上头盔,”琼斯建议道,“你头灯比这个好……”
玛丽不由颤抖。“不,”她把工作灯还给琼斯,“能帮脱下来吗?”她用护手敲敲太空服硬质护胸。镜面头盔用铬合金挂钩固定在腰间。
“你还是穿着吧,”琼斯说,“这地方就你这身。睡觉那儿也有套,但没有空气。维根气瓶和呼吸器不匹配,他太空服全是窟窿……”
他耸耸肩。
“不,求你。”她已经开始解太空服腰部搭扣,之前她看见蕾兹在那儿转动个什开关,“受不……”
琼斯抓着绳索过来半个身子,在她视线以外做些什事情。咔嗒声。“伸展手臂,举过头顶。”她说。笨拙归笨拙,但最后她总算无拘无束地在半空中飘荡,仍旧穿着她最后次见阿兰时黑牛仔裤和白色丝绸衬衫。琼斯用红色太空服腰间挂钩把太空服固定在绳索上,然后取出她鼓鼓囊囊拎包。“要这个吗?是说,你要带上吗?可以留在这儿,回来时候拿。”
“不用,”她说,“要带上,给好。”她用条胳膊挽住绳索,摸索着打开拎包,取出夹克,同时带出只皮靴。她把皮靴塞回包里,穿上夹克。
“好皮子。”琼斯说。
“谢谢,”她说,“咱们快走吧……”
“不远。”他说,工作灯转,照亮绳索;三个出口呈等边三角形分布,绳索伸进其中个出口。
“穷途末路,”他说,“确实如此。”他敲敲绳索用水手结绑紧镀铬有眼螺栓。他声音在前方不停回荡,到最后她想象自己在回声背后听见其他人在耳语。“咱们需要照个亮。”他说,脚下蹬,身体飞过通道,抓住个突出灰色金属箱,打开盖子。她看着琼斯双手在工作灯照出轮光线里移动;他手指细长敏锐,但指甲短而钝,积着黑色污垢。他右手手背粗糙地文着两个蓝色字母“CJ”,像是囚犯在监狱里给自己文……他拉出截沉重绝缘电线,眯起眼睛看着箱子里,然后将电线塞进个黄铜接线头底下。
倾泻而下白色光芒吞噬前方黑暗。
“电能比们需要还充足,”他语气带着屋主自豪,“太阳能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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