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后脑勺有
块头发全白
。
“忙不忙？”他们发给他支烟。
“还好，”他拉开门，站到院子里抽起来，“你们呢，这次准备玩几天？”
“星期，在这里住三天，大后天就往东边走。”
“哦，”小赵看看天，“天气不错，这里很少下雨，也没有雾霾。”
“比国内好。”
“比国内好。”
他们再次注意到小赵不高。米六几，和桑静差不多。他追桑静
时候，他们不喜欢他，桑静说她也不喜欢。后来，他们被邀请参加婚礼，坐在离主席台很远桌。小赵和桑静，像两个小人在台上玩过家家。牵手，接吻，交换戒指。父母讲话，叮嘱他们到国外要同甘共苦。他们记得桑静哭。
“桑静现在是不是全职妈妈？挺自由。”
“她想去上班，”小赵吐出口烟，“老大已经上小学，这个也快上幼儿园。她歇在家里太无聊，想去找份图书馆工作。”
“那不错。”
桑静抱着孩子过来，“呀，爸爸竟然躲在这里抽烟呐。”
“不抽烟。”小Michael用两根指头指着小赵。
“好，爸爸不抽。”小赵用力吸口，移开，又快速吸两口，把烟头丢在地上。
他们看见他自然地把孩子从桑静怀里接过来，没有预兆，也不用语言。桑静拍拍胸前衣服，整理下头发，完整地,bao露在光亮里。他们确认她胖。
三个人，还有因为参加同学生日派对没过来大女儿，很奇异地组合，繁衍，生长。桑静眼睛直围绕着Michael，做搞怪表情，逗他。Michael很冷静，没什
反应。她和小赵并肩站着，他们能辨认出时间带来改变。眼前是两个被画上皱纹小孩，没有长大，却变老。两只在烤箱里渐渐失水土豆。
五点，桑静说可以开始准备晚饭。给他们布置工作是洗菜，打蛋，剥蒜，用削皮器刮掉胡萝卜坑坑洼洼皮。他们在长桌子两旁坐下来，聊着天，边手忙脚乱地劳动着。桑静专注地往牛排上抹盐。像回到大学时候。他们抱怨，天下老板样黑心，都想把员工榨干。从过年就开始盼着年假，像这样，终于可以什都不想，和让人放心朋友们出来玩。
“工作嘛，总是这样。”桑静说。
“唉，什时候能像你这样就好，真不想工作。”
桑静笑笑。
Michael被放到地上，脱羽绒服，剩件蓝白条纹套头毛衣，四处跑。小赵跟着他，弯下腰，两只手环绕着，防止他跌倒。因为好奇，或者来到个新地方焦躁，他拉椅子，拍墙，踮脚拿刀。小赵赶紧捏住他手腕，把刀抖开。被提着手Mi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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