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在哭,眼泪小溪样从眼角流下来,细细条,蜿蜒到耳朵后面不见。
认识十几年,第次看他哭。小雅放平身体,不知道说什。他终于说话。
“儿子是个特别懂事孩子,每次问他,要什玩具,他都说不要。”
“嗯。”
“这次出来之前,他问,爸爸,你不跟们去三亚吗,为什们全家不能起去玩?回答他,这次不行。他就不问,说好吧,爸爸再见。”
“他挺乖。”
“全世界都在向索取,只有他对是没条件,从不索取。他出生以后,觉得自己就是为他活着。”
“嗯。”
“这辈子只哭过两次,都是读《圣经》。第次是上帝声音从云里传出来,说这是儿子,你们要听他。第二次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他问,神啊,你为什不来救……但如果这是你安排,把灵魂交给你。说不清为什,看到这几段,眼泪就止不住。”
小雅也哭,摸索着在床上找到他手,放在自己腹部。
过会儿,转头看他,想给他擦眼泪。但见他闭着眼睛,神色奇异。心里疑惑,就试探着问,“你是不是醉?”
他把手臂往胸前横,舌头打转,“醉。”
听起来还像清醒。又问句,“你是醒着还是睡着?”
“睡着。”
气得小雅翻身下床。
早晨,他没事人样醒来,看见小雅背对着他。
“怎?”
“别烦。”
“怎回事?”
“别碰。”
“要碰。”
“碰也没结果。”
“怎这倒霉,今天是最后天。”
“也没办法。”
“没劲。”
“什没劲,们以前也没有过。”
“以前是你不肯。”
“那时候什都不懂,不敢啊。”
“没有不敢,是你不敢。”
小雅翻过身来,“撒谎。你没有不敢,那们为什分手?”
他不说话。
“所以别抱怨,现在再来要以前没得到东西,老天爷也不给你。”
他点支烟。
小雅下床,走到阳台上哭。
“好,进来吧。”
小雅不动。他下床拉她。
“站在外面干什,还光着脚。”把她拉回房间。
小雅倒在床上,继续哭。
“有些东西说不清谁对谁错。不想过这多年,再跟你在这种荒郊野外互相指责,无聊至极。”
他叹口气,躺到她身边。
“好吧,别说。”
“其实现在想想挺可笑。那时候觉得就要回各自家,怎都没可能。现在想想是不是很可笑?坐飞机小时,坐火车也不过三小时。而且,谁让你也来这里工作?你是为你妻子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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