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没喝够,继续把酒带到房间里喝。
“这是白酒酿,”他说,“挺烈,好喝。”
把茶壶拿到楼下,倒茶叶,冲洗干净装酒。再把酒盅带到楼上,盅盅喝得半夜进门连门把手都摸不着。小雅听见阳台上有东西下下碰撞声音,不轻也不响,醒过来给他开门。顺势把半个身子探出门外,试试风,比白天更大。
快到中午才起床,风雨不停。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担心把床单弄脏。他直打呼,睡得沉,像石头,鼾声如雷。
“没想到你打呼这响。”
“是吗,平时不打吧,喝酒才打。”
“你什时候喝酒这厉害?”
“嗯。”
“少喝点。”
从阳台望下去,个男人站在院子里,衣服半湿。
陆陆续续有人从斜坡走进院子,看样子是早去爬山。
“能爬,你看。”
“嗯。”
“们去爬吗?”
“下雨天危险,你伞也不好,还是包个车吧。”
小雅联系司机,用旅馆座机给他打电话。司机有些迟疑,说这大雨,别上山。小雅说山上旅馆都订好,付钱,不上不行。司机想会儿,下决心样说,好吧。
他们收拾包,结账,在斜坡尽头等着。
司机来。辆巨大面包车,只带他们两个人。小雅坐第排,和司机聊天。他句话不说,隐在面包车后部黑暗里。
“师傅,你们这边竹笋是不是特别好吃?”
“都是笋干,要会烧才行,有些人买回去不会烧,难吃得很。”
“们昨晚喝个鸡汤,挺鲜。”
“是吗。”
“是这儿土鸡吗?”
“土鸡咧,才不是土鸡,你知道土鸡什价钱?”
“那是什?”
“就是般鸡,镇上买。”
“哦,不过也很鲜。”
像吐出心里淤塞块垒,司机终于问,“你们怎这个天来啊,你看看山里还有没有人?”
“们来之前不知道,”小雅说,“什都订好,才听说有台风。”
司机大笑。接着跟他们说,自己在这片多有门道,车,旅馆,景区门票都能搞定。台风天玩不好,以后应该再来次,全程都交给他办。他客户不仅有中国人,还有老外。那些老外到镇上车站,直接打电话让他去接,价钱也不问,心里全有数。
“你会英文啊?”
“不会啊。”
“那你怎听得懂?”
“还是能听懂吧。”
聊着聊着,前方转弯处棵长竹忽然倒下,如锋刃划过路面。然后是第二棵,第三棵。车窗关着,听不见声音,倒塌过程是静默。像人终于厌倦世界,不发语就躺下来,卧在离他们二三十米地方。司机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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