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椅背放下,半躺着,闭会儿眼睛。车近浙江,幢幢独立小房子越来越多,三四层楼,插在田野与田野之间。雨还在下,天色比早晨更暗,他好像睡着。小雅直望着窗外,有会儿也想睡,但旅馆老板告诉他们,别等到终点才下。快到终点地方有个加油站,叫司机停停,去对面路口等开到山脚下中巴。
他可能觉得冷,动动,把上车时脱下外套盖到身上。有半遮住小雅膝盖。像黑夜笼罩大地,天上没有月亮,只手爬到她腿上。小雅对着窗外笑起来。外面风景没什变化,仍然是房子连着房子。
后来还是睡过去。
半途被些男人和女人声音吵醒,骂司机糊涂,竟然错过他们要去朝拜寺庙,对佛祖大不敬。司机火冒三丈,说根本没人跟他打过招呼,说要在这里下车。更多人从不知道什地方涌出来,变成支浩浩荡荡队伍,用更高音调把理由重复遍,让司机开回去。司机不肯,车子就在原地相持不下,车轮泡在越来越深积水里。
“为什这些中年阿姨说起话来都个样子?”他问。
“不知道。”小雅说。
“你老不会也变成她们这样吧?”
“你觉得变?”
僵持终于有结果。那队人说他们上年纪,很难把行李扛过马路,去等返程巴士。司机同意掉个头,把他们送到马路对面。就是转身半分钟距离。群人带着行李走,打头那个穿过雨雾,高高举起把鲜艳花束。
中巴久等不来,雨把他背打湿。
他没带伞。从没看见下雨时候他会撑伞。小雅问过他为什,他说喜欢在雨里走,感觉很自由。好像违抗某种东西意志,小小,但胜利。
“那下大雨呢?”
“下大雨就别出门。”
他们撑伞是超市送,买两桶油,瓶身上用透明胶带粘把伞。当时阿正说,蓝色好看。现在雨太大,水滴穿透雨布,顺着伞骨往袖子里流。
他去路边小卖部抽支烟。
“那个卖烟说,车很少,有时候小时也等不到辆,们可以坐他车走。”
“多少钱?”
“八十。”
中巴车票是每人四元。小雅不说话,握着伞,看雨在远处造出烟。
十分钟之后,车来。过道上也流着几条小河。第排坐着个扛玻璃人,淡绿玻璃,挡住最后几个座位。“你看,”售票员喊,“就说不让你上车,你这样堵着让人家怎坐嘛。”“下雨天喂,”扛玻璃人动动手指,“也是没有办法。”
只好倒坐在发动机机盖上,玻璃里映出两个淡绿影子。
到旅馆,他先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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