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飘起来,从皮肤上脱离,小范围地想要逃跑。身体把它们抓住,用衣服,人形体直在颤动,从来不停止。她坐在窗前,书本和字根本不算什,天上有大团云,直在交给她各种各样信息。人从来不抬头看天。他们拎着去超市买菜,骑自行车,穿褐色和黑色凉鞋。那些小孩子最不稳定,会在人行道上蹦蹦跳跳。看东西时候经常出神,定在个地方,再突然射箭样疯跑,去追走在前面家长。
袁老师在叫谁名字,她听见。背上总是有冷汗。她能感觉到自己脊椎,长条,从下肢通到后脑。在初中升高中时候体检,医生会把她们衣服撩起来,用手指节节摸她们脊椎。很好,医生说,没有问题。她还让她们蹲下,不知道干什,有人说是为检查你有没有怀孕。为什蹲下可以看出怀孕,她不明白,真有中学生在现实里怀孕吗,不是在报纸上。袁老师选中个男同学,坐另张桌,戴副眼镜。她觉得他长得有点油腻。她喜欢那种干净好像焯过水男生,比如班那个。他皮肤在阳光底下就像是透明。但是班离他们太远,去水房时候可以路过,如果她从教室这个门走。他不是每次都会在座位上,或者在走廊里。如果他在,她觉得每个细胞就都会溃散,分裂成万个粒子飞到空中,像装在小盒子里玻璃弹珠,盖子掉,噼里啪啦砸到地上。
他不在这里,切是无用。因为无用而安全。如果他注意到她,她宁愿去死。先快乐几秒钟,然后去死。躲在坟墓里偷笑就好。切是不可能发生,开端怎样才能变成开端。那是属于成年人东西,另种污秽而锋利技巧。袁老师说,虚拟语气,这是她在课堂上没有学好语法之。最后再给你们复习遍虚拟语气,这些简单都学不会,高考时候要怎办。是,不知道怎办,那个时刻就像个神话,不会真到来。它只是在到来途中不断恐吓他们,而她命运,就是生来被恐吓。所以,不要害怕恐惧本身。糟糕,又错过虚拟语气,他不会再讲遍,班上英语老师也不会。那个老师老是穿着长裙,只喜欢成绩最好学生。她不敢跟她说话,因为她收拾东西动作很快,下课铃刚刚打,她就理完书本走出教室。她不敢追上去,带着考卷,像那几个勇敢学生样拦住她。她不会不愿意答,是吗?每星期有两个晚上,她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答疑。她站着时候身体笔直,肩膀微微往后缩着,拇指和食指捏住粉笔。她会选粉红色粉笔,她热爱颜色,就像她喜欢用各种颜色记笔记。只有用不同颜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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