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把忘,对不对?何必继续对你们隐藏自己存在?这股语气变得愈来愈强烈,再也压抑不住,已习惯用它说话。有时候得用尽全力才克制得自己,随时提心吊胆,深怕紧绷声音泄露身份。有时候,放纵自己无拘无束地畅谈,任由嘴里滔滔不绝地涌出象征第二个身份语言——或许你们会从所用词语中认出是谁——双手开始颤抖,额头冒出滴滴汗珠,忽然察觉到,体吐露这些轻声细语,也将提供新线索。
然而在这儿感觉是那舒适自得!与画师弟兄们起促膝叙旧,追溯过去二十五年种种,们想起不是昔日怨怼与仇恨,而是绘画美与喜悦。坐在这里,们仿佛等待着逼临眼前世界末日,在泪眼婆娑中彼相抚,共同追忆美好过往岁月,这幅景象也隐隐让人联想起后宫嫔妃们境。
这个比喻,取自于克尔曼阿布·萨伊德,他在撰述帖木儿子孙《历史》书中,收入许多设拉子与赫拉特前辈大师们故事。百十年前,黑羊王朝统治者吉罕君王举兵东进,打败当时帖木儿王朝自相残杀大小君主,击溃军队,劫掠领地。接着,他率领手下战无不胜土库曼军队,穿越整波斯,来到东方。最后,在阿斯特拉巴德,他击败易卜拉欣——帖儿之子鲁赫君王孙子。占领古尔甘之后,他派遣军队进攻赫拉特城。根据克尔曼历史学家记载,这场战争,不只撼动全波斯,更消灭帖木儿王室至此全胜无敌势力;这个王朝,半世以来统治半个世界,领土从印度延伸到拜占庭。赫拉特围城造成空前毁灭灾难,男女老少哀鸿遍野,整座城市宛若人间炼狱。历史学家阿布·萨伊德以某种残酷快感,向读者描述围城场景:黑羊王朝吉罕君王进入他攻占城堡,冷血地杀光所有帖木儿后裔;他到众君王和王子后宫挑拣嫔妃,把她们纳入自己后宫;他无情地隔离每个细密画,强迫他们服侍他自己绘画大师,充当他们学徒。阿布·萨伊德《历史》写到这里,笔锋转,不再描写躲在城堡高塔墙垛后,试图反击敌军君王和战士,而把焦点转向画坊细密画家们:身陷画笔和颜料堆中他,等待着围城达到恐怖顶点,走向无法逃避结局。他列出画家们姓名,个接个述说他们如何举世闻名,并且将永垂不朽。然而,如同君王后宫佳丽们,如今已为人淡忘这群彩绘大师,困在画坊中什事都不能做,只能相拥而泣,共同回忆过去幸福岁月。
们也是,如同哀伤后宫嫔妃,追忆着苏丹恩赐皮毛滚边长衫与塞满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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