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这样或者大致这样为自己辩护。
卡里特卢夫特不需在天国为自己灵魂辩护。所以上帝也不需要向卡里特卢夫特证实世界上没有罪人。
有天国审判,有国家与社会审判,但是还有最高审判,那就是罪犯对罪犯审判。有罪人掂量极权制国家威力,知道国家是无比强大。这种可怕力量用宣传、饥饿、孤苦、集中营、死威胁、落魄和屈辱把人意志束缚住。但是,个人在贫困、饥饿、集中营和死亡威胁下走每步,在受制约同时,也表现出个人不受约束意志。在这位监督队长走过道路上,从乡村到战壕,从党外平民到自觉国家社会主义党党员,到处都有他意志痕迹。命运带着人走什路,个人跟着走,是因为他愿意;他也可以不愿意。命运带领着个人,这个人会成为毁灭性力量工具,但是他可以从中捞到便宜,而不是吃亏。他知道这点,于是他便去捞便宜;可怕命运和人有不同目,但是二者走道路是条。
不是无罪和慈悲天国审判官,不是英明、以国家和社会利益为准绳国家最高审判庭,不是圣人,不是教士,而是可怜、受到法西斯压迫肮脏而有罪人,亲身体验过极权制国家恐怖政策人,自己已经倒下过、已经弯下腰、畏畏缩缩、低三下四人,这样人在宣布判决。
他会说:
“在可怕世界上,罪人是有!就有罪!”
四十五
行程最后天到。节节车厢哐啷哐啷,制动器发出刺耳吱嘎声,然后静下来,响起门闩叮当声,响起口令声:
“全体下车!”
人们纷纷走出来,来到新雨后潮漉漉站台上。
张张熟悉脸,出黑暗车厢,显得多奇怪啊!
大衣和头巾比人变化要小些;女褂和连衫裙使人想起当初在里面穿衣房间和对着试衣服镜子。
出车厢人挤成堆堆,紧紧地靠在起,就有种习惯、可以使人放心气氛;在熟悉气味、熟悉热气和熟悉痛苦脸上和眼睛里,在从四十二节货车车厢里走出来、紧紧靠在起巨大人群中,洋溢着这样气氛。两名穿长大衣党卫军巡逻兵慢慢走着,那钉铁掌靴子敲得水泥地当当响。他们带着副傲慢和沉思神气,不看那两个抬出个白脸上披着白发死老婆子犹太小伙子,不看那个趴着在水洼里喝水卷发小矮子,也不看那个掀起裙子系裤带驼背女人。
两名党卫军士兵有时交换下眼色,说两句话。他们在水泥地上走着,那神气就像太阳在天上走。太阳并不注视风、云彩、海浪和树叶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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