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诺夫把手摆,说:
“算啦,你们怎搞,是个病人。”
“当然不是,”马舒克说,“是谁在基斯洛沃斯克夜里三点钟才回房?”
几位客人哈哈大笑起来,格特马诺夫随便然而使劲地盯内弟眼。
加林娜走进来,环视下正在笑男子们,说:
“刚出门,你们就不知想什鬼花样欺负起可怜杰敏季来啦。”
格特马诺夫就往酒杯里斟酒,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吃起小菜。
格特马诺夫望望挂在墙上斯大林像,举起酒杯说:
“来吧,同志们,为咱们父亲干第杯,咱们祝他永远健康!”
他说这话是用同志式、有点儿随便语调。语调所以这样随便,是因为斯大林伟大是众所周知,但是围坐在桌旁几个人为他祝酒,首先是因为爱戴他这样个朴实、谦逊和关心下属人。画像上斯大林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满桌酒菜和加林娜那丰满胸脯,似乎在说:“好,同志们,把烟斗点着,坐到你们跟前来。”
“点不错,愿们父亲永远健康!”女主人弟弟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说。“们没有斯大林怎行?”
他把酒杯端到嘴边,转头看看萨盖塔克,看他是不是说点儿什。但是萨盖塔克看看画像(好像在说:“父亲呀,还有什好说?你什都知道嘛。”),就把酒喝干。大家都把杯干。
杰敏季·特里福诺维奇·格特马诺夫是沃罗涅日州里夫内那个地方人,但是他多年在乌克兰做党工作,长期跟乌克兰同志共事。和加林娜结婚之后,他在基辅关系更巩固,因为她有许多亲戚在乌克兰党政机关中担任要职。
格特马诺夫生经历说起来相当简单。他没有参加过国内战争,宪兵没有追捕过他,沙皇法庭从不曾把他发配到西伯利亚。他在会议和党代会上作报告通常都是念发言稿。他念得很好,通顺流畅,而且富于表情,虽然稿子不是他自己写。当然,念发言稿很容易,因为都是用大号铅字印,间距很大,而且斯大林名字都是用特制红色铅字印出。他当初是个精明能干、循规蹈距小伙子,本想进工学院,但是却被调到保安机关工作,并且很快就成为区委书记贴身警卫员。后来他受到赏识,被送到党校学习,然后分配到党机关工作,先是在区委组织部,后来又到中央委员会人事局。过年,他就成为领导干部处指导员。九三七年以后,他很快就做州党委书记,就是说,成州之主。
他说句话,就可以决定大学教研室主任、工程师、银行经理、工会主席、农民集体经济、剧院演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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