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缺页,全部用蝇头小楷在白纸上补写出来。刘思扬把扉页字迹和蝇头小楷比较下,是同个人写。谁这样耐心,这样认真,这样严肃地叮咛别人,又这样以身作则地爱惜书籍?
刘思扬来到胡浩面前,低声问:“你看,这是谁字?”
胡浩接过刘思扬递给他书,移近他那近视眼睛,看下。
“车耀先笔迹。”胡浩低声说道:“图书得来不易,这座图书馆是罗世文、车耀先领导大家斗争胜利品。”车耀先是1940年被捕,当时他是中共四川省军委负责人,和省委书记罗世文关在起。刘思扬在渣滓洞就知道,但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看见车耀先同志亲笔。“罗世文和车耀先在抗战胜利那年,利用国共谈判有利形势.组织斗争,迫使敌人把捕人时没收来书刊,集中起来,在息烽集中营里办图书馆,管理员就是车耀先。”胡浩接着又说:“后来,息烽人搬来白公馆,这些书也搬来。特务破书也堆在起。车耀先每天都在图书馆里,修补图书。所以许多书上,都留下他笔迹。他用那个大铜墨盒,现在还在图书馆里……”
“思扬,你来看,这本书太好!”
刘思扬回头看,成岗正被本书吸引着。
“你看什?”
成岗把书合,封面上字露出来:《从个人看个新世界》
“看完给。”
成岗点头。
“还借什书?”
“《读书偶译》。”
“邹韬奋?”
“嗯。”
“先给看看。”
刘思扬从成岗手里得到书,飞快地翻阅起来,他看见这本生活书店战前发行书籍里,有着好些插图,其中并有幅精美马克思画像。忽然,个念头涌上心来,刘思扬回头低声说道:
“胡浩,可以找到笔和纸?”
胡浩点点头。
下午放风以后,刘思扬偷偷接过胡浩递给他支切去大半截笔杆毛笔,和小块墨,还有张折小白纸。
刘思扬躲在房角里,用背掩蔽着自己动作,牙齿轻轻咬湿笔尖,唾液拌合着墨,在白纸上临摹着那张马克思像。他慢慢画着,画得相当象。然后,用留下饭粒,把画像贴在已经破旧《读书偶译》封面上。
“成岗,你看!”刘思扬兴奋地问:“画得象?”“贴在封面上敌人会发现。”
“不会,他们认不出来。”刘思扬充满自信地说,“这座图书馆,敌人根本不进去!”
成岗摇摇头,他不赞同刘思扬作法。
刘思扬十分愉快、兴奋,种使人陶醉火热激情,不断在他心头冲动。因为他几乎从每件事,都得到启示,这里多年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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