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马上译出。个士兵在滴答长短音之间转译,另个人解密拼出“u-ni-nang”。
“乌里让?”古阿霞拼出音,只见大家摇头不懂意思。
士兵随即解出另组是“wanay”。
古阿霞念出来,“瓦奈。”
众人摇摇头,不懂其意,发出唯声响是有人吸鼻涕虫。
灯光随后闪烁,士兵翻出另组拼音,“m-hu-way。”
“马侯歪!”古阿霞拼出来,心想这也无人能解。
“马──侯──歪,马──侯──歪。”小原住民大声呼吼,也不管甩出鼻涕。
古阿霞不懂他们欢呼什,随后自己也高呼:“ar-ay(啊赖),天呀!他们在说啊赖。”
玉山气象观测密语揭开,闪灭灯号是表达各族群母语“谢谢”意思,然而是向谁致谢,仍是费解谜题,要不是深厚感情,气象观测站人员不会常态性地对这世界打光。群人凝视最后消匿灯光,复又黑暗,许多山棱线与万物轮廓深深浅浅地勾迭着,风刮过线条缝隙,除呼啸声都没,但心里多点温度,把情绪缠得紧。大家各回各帐篷,小原住民不断喊着“马侯歪”,古阿霞也默念着“啊赖”,然而她挂念仍是躺在帐篷内帕吉鲁。他活动力降低,有时眼神呆滞,有时闭眼呻吟,呼吸非常快,有种把气喘到喉咙就吐出来急促。
“这是高山症,也许状况会好起来。”素芳姨说,这是在气压低、缺氧高山环境出现症状。她想,感冒帕吉鲁急遽登山,身体出现不适,促发高山症,他常在山上工作,应该很快会好。
“好丢脸。”帕吉鲁说。
“砍树砍到脚,炒菜弄破锅,这常有,多休息就好。”古阿霞嘴上说,却担心帕吉鲁恶化。她体会过这种俗称“罐头病”感受──当海拔超过2000余公尺时,携带马口铁罐头两端会随压力减低而鼓起来,玻璃罐甚至会爆开──以这种精确譬喻,即能感受身体被体内股力量往外撑病痛。是,时间会改善切,只能等待时间过去。
“如果好不呢?”古阿霞问。
“最好是降低高度,赶快下山,不过晚间下山比较危险,也许们等到明天再看状况。”素芳姨说。
当大伙酣眠时,飘雪酣落在帐篷。不久,山径上来两人,足踪很快地被落雪吃掉,他们来到六顺山营地,忽然,其中人连续喊几声:“蔡明台,有挂号信。”
蔡明台心知有人开玩笑,从帐篷响应,“挂你头啦!是什?”
“人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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