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指尖弹酒,致上敬意。
马海把火车开进终站“摩里沙卡”,长鸣笛,拉起刹车,把有股对抗力道蒸汽节流阀杆像是某种难言心情推回原位,静观车头灯在夜里照亮前方蓝色高山车站,草原结冰。然后,他才关掉发电机与大灯,只剩火室炭火从铁门缝迸光。他深吸口气,冻红鼻子内除煤烟垢,别无他味,这是他个月来修复这台火车头写照。
火车停驶便报废。拥有火车是马海多年来少年梦想,旦拥有便注定失去,让它苍老在高原车站,亦是多年来心念。这适合当火车坟场,寒冷多雾与安静,等待时间慢慢让它生锈、使它摧毁。他拆下节流阀杆当作纪念物,这根肋骨不会是拆下亚当另外制造台夏娃快捷方式,只是纪念。他这辈子拥有火车梦想可以终止,也够。他打算在车上睡晚,可是尖锐喇叭声从远处响起,他探出头,台碰碰车要靠站。这不寻常,般运材车不会驶来,这条线森林已经砍光,铁轨严重生锈。
有个男人从驾驶室跳下来,穿厚袄、戴皮毡帽,灰长裤打绑腿,看就是林场工人模样。这个人眼光雪锐,扫四周,预估局势,以外省口音说:“回去吧!载你走。”
“住晚才回去。”
“哪行,这里风比刀子冷,比煤渣刺,古阿霞要你回去。”
“不去六顺山升旗,那更冷。”
男人停顿会,又说:“单缺你,阿霞要你起去,那个哑巴刘政光也是这样。”
马海觉得这家伙在试探什,又认为对方没敌意,只是讲话前把气浑身绕匝仔细。马海原本想留晚,但是现实与想象不样,这里萧条与凄寒很快打消他念头,决定离开。他在离别之际得情感强迫症般把每个机关磨蹭几遍,确认它们存在,然后跳上驶离碰碰车,频频回望,眼见机关车在摆五个弯后消失在雪里,惋惜它分分秒秒冷却火室,永远回不到旺盛时刻。
“你是哪个林区工寮?”马海问。
男人从口袋掏出油渍指痕工作牌,秀出“王铭祥”三个字。这工作牌挂在各工寮大门旁板子,上工人把自己牌号翻过来,秀出背面名字,下工翻回来。如此,工头能掌控员工行踪,别把人留在山上受伤没回工寮都不知。
“你带出来。”马海问。
“糊涂,翻牌就搁在手里。”王铭祥熟练地踩下加速器,开启撒沙控制阀,使火车在转弯上坡时展现抓地力,又说,“那是铁赳赳老骨头,望次,心里哀它次,早走是好,别哭烂眼睛。”
“你不懂。”
“哪不懂,麦克阿瑟赢二战太平洋,跑去当驻日盟军总司令,说什kik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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