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不高兴,但这是祖灵留下来方法。”布鲁瓦说,“们得把打到猎物吃光,吃不完就带走,不能浪费,不然没有下个丰收。”
“们不能待太久。”古阿霞说。
“阿美族祖灵怎教导你面对食物,如何面对这个山与河?”
关于祖灵与食物,古阿霞最记得巴歌浪(Pakelang)。这是在婚丧喜庆或丰年祭“句点式聚餐活动”,大家到河边或海边抓鱼烹食,所有烦恼与不悦都会付之流水,重新获得力量面对未来。“巴歌浪”后来成邦查重要活动,以野菜或鱼类食物洗礼,用聚餐忘却苦难。
“们是平地山地人,不是山地山地人,”古阿霞强调,“祖灵透过野菜大餐让们忘记烦恼,跟进教堂样有效。”
“祖灵跟教堂样有效,那上帝教你如何面对这些山与河?”
“不懂你意思。”
“日本人来,他们教会们是很残忍人,教们穿上衣服与耻辱。红太阳走,白太阳来,这个z.府教会们是很穷山地人。们在这块大山大水生活几千年,才发现自己没有钱,很苦恼。然后,耶稣来,佛陀来,外头神明教们面对苦难、面对烦恼,却教不会们子孙们面对眼前大山与大河,连佛陀也不会,他们是从很远地方坐船来。祖灵才会,可是,祖灵不会教们赚钱,也不会学耶稣样给们奶粉与糖果。”
“你们就是太懒,努力工作就好。”赵坤说。
“们从来就是这样生活,没有懒,后来,儿子觉得自己太懒,要多工作,去跑船,跑到南美巴拉圭。”
“你很懂外国呢!”
“他死在那,当然要记得那只乌龟。”
众人不知该笑,还是该悲伤。不过,布鲁瓦继续说,把话题拉回猎杀水鹿问题。他说,动物与森林直是太鲁阁人梦,剥夺梦,只剩黑夜。他们曾经被剥夺梦很久,甚至剥夺自己名字。他又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不断地“被带走”。他们原本是住在立雾溪陀优恩(Doyon)部落,日本人花两万多个士兵,用精良武器,才让三千个太鲁阁人死去,或悲伤到老死。他父亲就是后者,最大惩罚是永远无法拿到猎枪,强迫迁到整夜被山棕花甜味呛醒塔比多①居住。接着日本人要他们离开。他们往南走30公里,走到摩里沙卡开垦,那里种什都死,他也把死去父亲种在客厅地板下。后来,伐木开发让族人被迫放弃垦地,迁往万里溪北岸台地,那里什都种不活,只有石头种得活。最后,被疟疾残害,和附近残存部落合住在现在村子。他们不断迁村,最后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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