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心让她感到舒缓,安静闲适,实在不用挂念日本人会捐钱给她盖学校。之后,她爬下地下室蒸汽机关车,塞5斤木头,还误塞马庄主告诫容易积碳难清理高油量松树或桧木。她闻到馨香,那是帕吉鲁袖口常有味道,淡淡,邈邈。她想起他手遮在眉梢时,袖口金纽扣在台南太阳下反光,当时有两只金毛猫从狭小巷弄遮雨棚跳过去,徒留声响。她惦记往事醇静,唱着歌,起身时不小心拉到汽笛杆,山庄瞬间活在尖锐音浪上。
日本人吓坏,而蔡明台忙着解释为何山庄地下室藏着蒸汽机关车,也把肇事者叫出来道歉。古阿霞全身烟渍,汗水濡荡,全罩飞行眼镜挂在额头,像是从战斗机飞行表演失事残骸爬出来幸存者,不断对在场来宾折腰。
“昨天就注意到你,直老是故意犯错。问别人,他们说你是阿美族人。”慈善家继续问下去,还语带考验,“知道台湾有很多高山族,你能跟解释阿美族特色吗?”
这问题有点难回答,跟有人询问“你是谁”样笼统。古阿霞沉思该如何响应时,山庄有人先抢答。
“阿美族很会跳舞。”
“还很会唱歌,也很会抽烟喝酒吃槟榔。”
“们也‘痕’会抽烟喝酒吃槟榔,还会打猎打小孩,”位太鲁阁挑夫站起来说,“们也还‘痕’会烤肉和考试。”
“没听过你们很会考试。”蔡明台问。
“们AB死(C)猪(D)猜猜,考试都会加分!”挑夫说。
在场大笑,古阿霞勉强挤出微笑地说:“们直保护阿波古拉杨(Abokutayan)邦查火种。”大部分人都被这样开头吸引,让她能安静说下去:“阿波古拉杨是们邦查最早从海上来到花莲祖先,那时候土地很贫瘠,他们把取自太阳金色火种撒下,大地烧起来,烧百天。这时候来场雨,火没被浇灭,而是凝固。大火凝固成大树,小火凝固成小草。邦查后代直守护这些火种长出来东西,没有种植物在们眼里叫杂草,它们都有名字。”
慈善家点头,指着桌上水瓶插束鸡毛掸子似白花,“你能告诉这是什?”
“咖啡花。”
日本人惊呼起来,咖啡花是温带气候国家未见过。他们住房昨晚摆咖啡花,幽香况邈,霸道地钻进他们记忆库,却安抚他们到深眠,第二天精神饱满地起床回想这种茉莉花味安神植物是什。
慈善家又问:“咖啡也是你们祖先阿波古拉杨带来花莲?”
这是机智问答,山庄咖啡树是日本人自南美引进,回答对与否,都不是好答案。
“要问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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