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黄狗耗着。天空突然传来价响,架道格拉斯C47客机刷着阴影从上头低空掠过,降落在前头花莲机场。黄狗追到机场围墙边狂吠,帕吉鲁则爬上尤加利树远眺。古阿霞想,事情没太糟,至少过去,架飞机就让人忘忧。她走向脚踏车,佯装找不到帕吉鲁,把狗叫回来斥责,拿起遗留在地上日本夹脚鞋作势打去。帕吉鲁在树上嗤嗤闷笑,跳下来,夺鞋子后背着古阿霞穿上,嘴角还勾着。
“原来你是臭鞋神,摸几下便冒出来。”
“走,跟去,再去拿钱。”帕吉鲁推开脚踏车架,伐木箱子与捆绑书籍都晃动着。
他没有说明去哪拿钱,顾着车子往北走,得不到答案古阿霞推着车尾置物架。苏花公路花莲段车流量大,大货车驾驶边吐槟榔汁,边按喇叭警告路人,赶在日落前抵达八十几公里外苏澳镇,让涌尘在路人身上铺上层灰膜。他们几乎是展开伟大旅程般前进,疲惫写在脸上。掌控行程帕吉鲁总在些路口寻路,犹豫不决,这让古阿霞有点担心。他们最后到达间矗立在田野与杂林间寺庙。
古阿霞知道,佛教很难帮上忙。她宗教典范是太鲁阁姬望·伊哇儿(CiwangIwal)。姬望受环岛行医马偕牧师感召,九三年成为天父使徒,将福音带到偏远部落以抵抗无知、寒冷与日本殖民压榨时候,菩萨仍然是坐在平地有钱人厅桌上雕刻品。古阿霞对佛教印象,虽不至于刻板得如电影里剑客杀人后,山寺出家,古佛青灯,但她有限观念里,佛教徒靠拨念珠度化自己,很少走出苔静寺庙,今日不可能对他们伸出援手。
在会客“知客室”,古阿霞把藤椅坐得嘎吱响,,bao露焦虑。帕吉鲁站在幅《地藏经》字帖前,有看没懂地发呆。这时进门来解决问题是第二位比丘尼,层级比较高。
“尼姑小姐,你好。”古阿霞礼貌性问候,不懂直呼僧侣为“尼姑”是不礼貌。
比丘尼笑起来,说:“不姓尼姑,姓释,但是呀!千万别叫释小姐,叫慈明师父,简称明师父好。”
笑声稀释古阿霞僵冷面容,松口气。她又旧话重提,说明此番来目,从吴天雄来过这里谈起,边说边觉得荒谬:吴天雄这几年来体形与脾气像阿米巴变形虫难捉摸,无论她怎描摹,都让慈明师父摸不着头绪。她忽然瞥到帕吉鲁给暗示,提高音量说:
“他来时候抱着石头。”
“阿弥陀佛,你说是妮娜。”
“你误会。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外国人。”
“没错,他是跟着台风妮娜来。那时风大雨大,他跑来这躲,最显眼是手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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