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她总是偏向着木兰,木兰对婆婆感情,似乎比对生身之母感情还深。
在婆婆病中,曼娘全副精神伺候她,暗香有度管理家事。但是她还不能发号施令,因为她过去曾经度和几个年岁较大仆人地位样。所以在她情形上说,能服从者必能领导,这话并不对。对两个妯娌,她甚至不能坚持自己主张,常常最后说:“还是你们对。”
经亚觉得她脾气特别柔顺,也最容易讨她欢心;她觉得经亚特别慷慨,对她又特别体贴。她很快乐,又生个孩子,是女孩儿,她已经请老父亲同居住,住地方就在她那院子和木兰院子之间,就是那位山东泰安时期家庭教师方老先生原来住,不过这位老师早已去世。因为水利局经费已然用光,机构解散,所以经亚现在暂时赋闲,在z.府时常改变之下,他和般吃官家饭人是同命运。但是因为对商业特别审慎,他把钱投入有海关收入为保证公债,所以往往可获厚利。
曾太太身上隐痛更行加剧,她现在有两个西医女婿,所以找素同和王大卫来看病。他俩怀疑是癌症,在住院期间,试过几种治法,荪亚和经亚天天去探望,三个儿媳妇轮流陪伴。她对人生态度是这样,住医院如同在家样,她总是尽量压住声吟,大痛则小声声吟,小痛则隐忍不声吟。守在病床边最多,是木兰;但是暗香哭得最多,因为她从经亚嘴里听说他妈病是不治之症,只是时间上拖多久而已。有次,看见暗香哭,曾太太说:“哭什?周围是两个好儿子,三个好儿媳妇,两个女婿,七八个孙子。”
天,孩子们都在,她对他们说:“活不多久,也没有什可说。比般人过日子好,活得快乐。给儿子娶媳妇,也挑选得不错。只有素云给添烦恼不少,不过那已成过去。家里房子是你父亲做侍郎时买,现在跟咱们生活和收入,也不相称。咱们用不着住这大房子。把正院子租出去,你们若能有个小点儿房子,就索性卖吧。你父亲留给差不多两万块钱现款,还在银行里。给办丧事,用不要超过两千块。拿五百给雪花,因为她伺候辈子。咱们现在不能再留她,帮着她找个好事情做,或是帮助她做个小生意。叫别仆人走时,也都要给他们点钱,三十、四十都行。这事由木兰做主。你们知道,厚道人有福。把埋在泰安,和你父亲在块儿。桂姐,你不用愁,两个女婿会照顾你。”
她两只含泪老眼,以亲爱眼光看着围绕在床边孩子们。几天之后,是民国十七年三月十,她去世,年五十九岁,嘴唇上还露出美而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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