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扣，下摆也不扣。你看立夫哥。扣上扣儿，看起来不显得利落吗？”
体仁说；“你说穿起来像个上等人。是什
意思呢？爸爸
领子也不扣，扣上扣子，头就不自由
。”
莫愁说：“那下摆扣子呢？你还有什大道理吗？”体仁说：“下头敞开，走道儿方便。银屏在时候儿，
扣子不是都扣得整整齐齐吗？”母亲
听到提银屏名子，立刻抬起头来，目光很锐利看他眼。
莫愁说：“你说这话，脸皮之厚，真佩服，你扣子也要个丫鬟来扣！想你若带着银屏到英国去给你扣扣子，大概就不会回来。”
体仁说：“那也不见得。”
莫愁对体仁傲慢颇为恼怒，又接下去说：“你穿西服，背心儿上最下个扣子，也是向不扣，是不是那样儿起来也方便？”
体仁故意大笑起来，很惹人生气样子。
他大模大样说：“妹妹，你不懂得事，就不要说。穿洋服，也有学问。穿洋服把背心上最下个扣子敞开，是应当如此。那叫做剑桥式。你若把那个扣子扣上，会招人笑。”
体仁很得意，莫愁时无话可说，算暂时失败。可是转眼之间又开始反攻。她说：“噢，是，您尊驾没到剑桥，却把剑桥学问学会！您若不说，还不知道剑桥学问就在不扣背心最下个扣子上啊。”
体仁深深感受到妹妹话刻薄。木兰打算给他解解围，于是说：“不知道每个英国绅士是不是背心儿最下个扣子都不扣上。这也许和个人肚子大小有关系吧。”
木兰是存心开玩笑说，可是体仁却认真起来，他郑重其事说：“妹妹，你说也许对。也许吃完饭之后要敞开，但是饭前不敞开。倒要查考查考。”
莫愁毫不留情面，又接着说：“你既然没到英国，你哪儿来这套学问呢？”
体仁说：“噢，听东交民巷租界西服裁缝说。”
立夫正端着茶杯喝茶，无法自制，就大笑出来，把茶喝呛，竟把茶喷到地毯上，木兰和莫愁也笑起来。体仁大怒，但是他知道自卫之道，于是开着玩笑说：“你们不记得临走前天晚上，爸爸跟说话吗？他说：
世事洞明皆学问
人情练达即文章
你们得把眼光放大点儿，并不是只有书本儿上学问才是学问。”
莫愁说：“哎呀！不得！这比你解释《孟子》还精彩得多呀。”
立夫对莫愁辩才锋利，至感惊奇，这使他想起三国时代陈琳，他篇讨伐曹躁檄文，雄辩滔滔，竟使曹躁阅读之后，当时头疼立即痊愈。因此他这时插嘴说：“体仁头疼现在应当好吧。”
木兰问：“你话是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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