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尸,有挂在树梢,眼睛没阖上,让人觉得它们还活着。帕在母熊肚下发现小熊。它还活着,伸出舌头舔他手,帕才发现他手上都是干涸血块,而且全身都是血块呢!
没错,帕会杀熊,如果它再跟来。他站在车厢上,看村子越离越远,看着熊在那儿迟疑与悲鸣。火车转来转去,九拐十八弯,把切甩后头,剩下滚烫琉璃色天空。远行帕记得关牛窝简单线条,简单阳光,简单风,风里有单纯味道,这些很折磨人,简朴记忆会是最完美孤寂,他第次感觉关牛窝孤独,而非自己。他好平静,却因看到这些风景而流泪,也说不上来为什。
火车带他们来到苗栗火车总站。大街就是大街,切比乡下繁荣,空气浮动各种味道,连墙角爬蚂蚁都贵气不少。帕卸下板车与脚踏车,要刘金福在外头顾,自个到站内买票。这下他懂,全世界火车站都是天然屠宰场,大厅都是上绳鸡鸭鹅猪,好像等下把它们头放上铁轨,火车铡过就行。火车永远误点,有时候等上数小时,乘客屁股快养出窝痔疮。没有人会抱怨,这是家常便饭,要是碎碎念嘴巴会长痔疮,还不如找乐子消磨时间,下棋、睡觉、玩牌、斗蟋蟀,不然到广场边榕树下小赌,那里赌资大小与嘶吼声等同,路人永远懂得哪时可去下注。乘客多,票难求,老是有人穿梭在卖黄牛票。这时会为插队事打架,有两人在地上扭,帕偷踹不守规矩那人。那人不打,跳起来大吼,骂尽粗话,对稍后来维持秩序警察也不满。闹哄哄时,火车来,大厅回荡车声,让人以为活在狮子大吼嘴巴里,耳膜和窗户都震个不停。大家赶紧上下车。帕第次看到真正火车,烟囱冒烟,汽笛尖锐,机关车顶仍有被大家称为脓包汽包,样都不少。火车最后开动,他在栅栏内学人家猛挥手,却不知道给谁送行,算是给火车再见吧!之后,他到票窗打两张车单,也给那些牲畜与货物打单。火车没这快来,还有余闲,走到外头透气,看刘金福坐在板车上睡回笼觉。帕这下紧张,大喊铁马被偷。没错,那台又破又烂、历经摧残铁马不见,帕原本把它依在板车边,现下除地上脚架痕外,什也没。他往附近找,每台脚踏车都上大锁。帕心想,难不成铁马到都市比较凶,得绑脚才不会偷跑。
找遍车站附近,没有台是他。小偷还跑不远,要是脚程快能找到。他跟踪自己车轮在泥路上胎痕,那是古怪草绳痕迹。他追下去,在每个岔口检查路面,但是街上来往车辆与行人足迹往往掩盖最珍贵胎痕。最后在陆军野战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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