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找到碎铁片和人肉碎酱,空气中有汽油味和股香水味。帕看到摊肉汁内脏时,还能用那是死猪死狗念头压过,可是看到断手断脚时反胃起来,连忙找地方吐,中途把座机头掀翻。赫!大家猛然间发现那个巨大女人没死,骑在没破裂机头壳,猛抛媚眼。他们这才发现洋女人只是机头上幅图画,穿泳衣,下边用英文写着Iris。她又穷又病,穷得身上没几块布,病得大奶和大屁股像肿瘤末期。有人说艾莉丝用手比莲花指,便摇头说,哀哉!观世音娘娘到米国后变坏,再过几年会见笑到没衣穿。位农民顾不得冷,脱衣服给艾莉丝穿,勉强用树藤才能绑上大铁块,然后他借尿遁到离人群远地方,在那里他可以看到艾莉丝但不被日警看到,准备对它祈祷。
几天前空袭落弹,炸死老农儿子,他得用麻布袋线缝补残破尸块。组合好尸体缩水好多,像天真小婴儿张眼,怎安抚都不愿睡去,只好用线缝上眼皮。但此刻老农身子僵,冷风几乎锁住他关节。他不得不先撒泡尿,用尿热腿,再掬把尿把脸搓红,好醒醒精神。他跪下,身子不断地寒战,脑海中浮满儿子满脸血水怖状,没有比每晚在梦中回放这些画面而无法解救,更让身为父亲他失格,除无助、除流泪,别无他法。于是他喃喃祈求,米国艾莉丝娘娘,保佑们,保佑们不要被飞机炸死。这时候,吐完帕恰巧经过,把老农吓得鸡母皮乱窜,眼神惊恐,生怕被告密他在拜“番婆神”。帕转头走,但知道老农可能会从此活在恐惧中,便说:“看到也听,但你安心,什也不记得。”便跨过棵被撞断树,抡起火把,去搬移又扁又重艾莉丝。穿泳衣艾莉丝被当成战俘搬回驿站,用油漆画上比体重还重和服。午夜前会有老人跑去祭拜,留下堆香炷脚,午夜后只剩寂寞男人跑去想抠开她衣服,留下指痕和精液亮痕。每当末班车车灯照亮那个圆凸飞机头时,洋女人又活过来笑,些出征顽皮士兵欢呼,猛转头找好角度,能看油漆下泳衣热裤包不俏屁股痕迹,打个荤眼神,说:“来去找艾莉丝。”旦有人正经地朝窗外吐她口水,意*人改口骂:“走,打死艾莉丝老公们。”还高唱军歌以示清白。
有回过激西北雨,关牛窝朦朦胧胧,草木被压倒,鱼顺着河岸落下激流游上来,有会游进每家串门子,成餐肴;有会游上马路,游出庄子旅行,游到太阳出来后相濡以沫。群刚放学小孩,把麻布袋当雨衣套上,露出手脚,样子像是可爱又会跑麻竹笋,所以叫“雨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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