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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龙师 > 群山回唱 > 第九章

第九章(2 / 34)

举止就像野狗,互相抓挠,打斗,推撞,彼此背叛,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嬉皮笑脸。他们互不理睬。真不明白。而呢,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渴望着,家里不要只有个孩子。最希望是能有个孪生姐妹,在小床上挨着哭,挨着睡,和起吃妈妈奶。她会无条件地、全身心地爱,而且总是可以从她脸上看到自己。

所以,巴巴妹妹帕丽就成秘密伙伴,除之外,谁也看不见她。她是妹妹,是直希望父母能给妹妹。早晨俩肩并肩地在起刷牙,能在卫生间镜子里看见她,起穿衣。她跟去上学,上课时坐在离不远地方,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黑板,总是能用眼角余光,看到她黑色头发和白色侧影。课间休息时,带她去操场,不管是滑滑梯,还是从攀爬架个杠子摆荡到下个杠子,都能感觉到,她就在身后。放学,坐在厨房桌子边画画,她也在旁耐心地涂涂抹抹,要不就站在那儿,看着窗外,等画完,们便跑出去跳绳,影子成双结对,在水泥地上蹦上蹦下。

谁也不知道和帕丽游戏。连父亲也不知道。她是秘密。

有时旁边没人,们就吃葡萄,聊天,聊起来就没个完。们谈玩具,谈哪种麦片最好吃,谈们喜欢卡通,们不喜欢同学,谈哪些老师比较凶。们喜欢同种颜色——黄色,们最爱吃冰激凌是黑樱桃味儿,最爱看电视节目是《家有阿福》,而且们长大都想当画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俩长得样,毕竟们是双胞胎嘛。有时几乎能看见她,意思是真真切切地、用眼角余光看见她。想把她画下来,每次,都给她画上和眼睛,淡绿色,稍微有点不均匀,同样黑色卷发,同样大长眉毛,双眉几乎连在起。如果有人问,就说,自己。

来说,父亲怎样失去妹妹故事,就像母亲给先知生平样耳熟能详——后来,父母送到海沃德清真寺,上星期日学校之前,又把先知故事温习遍。可是熟悉归熟悉,每天晚上,还是要再听遍帕丽故事,仿佛被它巨大引力俘获样。也许这很简单,因为们有同样名字。也许这就是为什感觉到们之间有种联系,隐隐约约,包裹在神秘里,可又是那真实。然而,它却不只如此。能感觉到她触碰,好像发生在她身上事,也在身上留下印记。感觉们是连体,通过某种看不见规则,以无法完全理解方式,超越名字,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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