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差不多十年来头次。她在加拿大使馆外游行时候撞见他,当时学生们正在抗议猎杀海豹。帕丽不想去,同时还有篇亚纯函数论文没有写完,但科莱特非拉上她不可。那段时间她们住在起,可这种安排让彼此之间越来越不愉快。科莱特抽上大麻。她绑发带,穿松松垮垮洋红色套头衫,上面绣着鸟和雏菊。她把些长头发、蓬头垢面男孩带回家,他们吃帕丽食物,弹难听吉他。科莱特总是上街,喊叫着,谴责虐待动物、种族主义、奴隶制、法国在太平洋核试验。家里也总是闹哄哄,总有帕丽不认识人进进出出。他们单独相处时,帕丽感到两人之间种新紧张状态,科莱特总是带着种傲慢,种针对她无言责备。
“他们在撒谎。”科莱特劲头十足地说,“他们说方法是人道。人道!你知道他们用什往脑袋上打吗?刺棒!很多时候,可怜动物甚至还没死呢,那些王八蛋就伸出钩子钩住它,把它往船上拖。它们活活地就给剥皮,帕丽,活活地呀!”科莱特说最后这句话时样子,她强调语气,弄得帕丽直想道歉。为什,她不太清楚,但她知道这些天来,待在科莱特身边,听着她指责,感受着她如此之多义愤,帕丽真觉得自己被勒得喘不上气。
到场只有三十来人。谣传碧姬·巴铎会露面,结果证明,谣传就是谣传。科莱特对集会人数感到失望。她激动地和个名叫埃里克男青年争论着。此人很瘦,面无血色,戴着眼镜,帕丽断定就是他负责组织这次游行。可怜埃里克。帕丽很同情他。科莱特倒仍然充满激情,马当先,帕丽拖着脚走在队伍后面,身边有个平胸女孩在喊口号,带着种神经兮兮兴奋劲儿。帕丽眼睛直看着人行道方向,拼命让自己不要太打眼。
在街角,有人拍拍她肩膀。
“你副等人救命样儿。”
他穿花呢夹克、毛衣和牛仔裤,戴羊毛围巾。他头发更长,也更老些,但越老越优雅,有些女人到他这个年纪,想必会因此觉得不公平,甚至让人生气。他仍然偏瘦,健壮,几条鱼尾纹,两鬓更显得花白,脸上带着少许疲倦。
“没错。”她说。
两人亲亲脸,他问她愿不愿意起喝杯咖啡,她说愿意。
“你朋友看起来很生气。气得要杀人。”
帕丽朝身后瞟眼,看到科莱特与埃里克站在起,还在喊叫着,上下挥舞着拳头,可笑是,她却怒视着他们俩。帕丽使劲憋住笑——真要笑出来,可就等于捅马蜂窝。她耸耸肩,表示歉意,然后溜走。
他们去家小咖啡馆,坐到临窗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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