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消失了。小调为什么就悲怆呢?签上“H”。女人们都喜欢来个悲怆的结尾。再加个附言:“拉、拉、拉、来。今天我感到那么悲伤。拉、来。那么孤寂。亲[214]。”
他赶紧用帕特的吸墨纸吸了一下。信封。地址。从报纸上抄一个就是了。他嘴里念念有词:“卡伦-科尔曼股份有限公司台启。”亨利却写道:
都柏林市
海豚仓巷邮政局收转
玛莎·克利弗德小姐
用已经印有字迹的部分来吸,这样他[215]就认不出了。就这样。蛮好。这可以做《珍闻》悬赏小说的主题。某位侦探从吸墨纸上读到了什么。稿费每栏一基尼。马查姆经常想起……大笑着的魔女[216]可怜的普里福伊太太。万事休矣。完蛋。[217]
用“悲怆”一词;未免太富有诗意了。这是音乐使然。莎士比亚说过:音乐有一种魔力。[218]一年到头每天都在引用的名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219]智慧出自等待。
他在杰勒德那座位于费特小巷的玫瑰花圃里散步,赤褐色的头发已灰白了。人生只有一次,肉体只有一具。干吧。专心致志地干。[220]
反正已经干完啦。邮政汇票,邮票。邮政局还在前面哪。这次走去吧。时间还来得及。我答应在巴尼·基尔南的酒店跟他们见面的;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差事。办丧事的家[221]。走呀。帕特!听不见。这家伙是个耳聋的笨蛋。
马车快到那儿了。聊聊吧。聊聊吧。“帕特!”听不见。在折叠那些餐巾哪。他每天准得走一大片地。要是在他的后脑勺上画张脸,他就成两个人了。但愿他们再唱些歌儿,我也好排遣一下。
面有难色的秃头帕特将一条条餐巾都折叠成主教冠的形状。帕特是个耳背的茶房。当你等候着时,帕特这位茶房服侍你。嘻嘻嘻嘻。你等候时,他服侍。嘻嘻。他是个茶房。嘻嘻嘻嘻。他服侍,而你在等候。当你等候时,倘若你等候着,他就服侍,在你等候的当儿。嘻嘻嘻嘻。嗬。你等候时,他服侍。[222]
这会子,杜丝。杜丝·莉迪亚。褐发与玫瑰。
她的假日过得好极啦,简直好极啦。瞧瞧她带回来的这枚可爱的贝壳。
她轻悄悄地将那尖而弯曲的海螺拿到酒吧间另一头,好让他——律师乔治·利德维尔,能够听见。
“听啊!”她怂恿他。
随着汤姆·克南那被杜松子酒醺热了的词句,伴奏者缓慢地编织着音乐。确凿的事实。沃尔特·巴普蒂[223]的嗓子是怎样失灵的。喏,先生,那个做丈夫的一把卡住了他的喉咙。“恶棍,”他说,“再也不让你唱情歌啦。”果不其然,汤姆先生。鲍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