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介坐在新宿站东口咖啡店,望着楼下站前广场发呆。苦涩不堪蓝山咖啡早已喝得滴不剩,掉落在盘子上配咖啡黄油曲奇饼干饼干屑也用手指头沾起来舔光,世之介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几天前,他和祥子挨家挨户去找巧克力主人;此刻,他等人正是巧克力主人,也就是和他住在同栋公寓邻居——室田惠介。
原来巧克力是室田分手两年女朋友送给他,却被误投到世之介信箱。早先,室田已经在家庭餐馆向世之介道过谢。当时他只说:“分手时,对她很残忍。”然后就再也没提此事。世之介不懂恋爱微妙之处,身旁祥子更不清楚,短暂沉默之后,世之介装作完全解样子说道:“感情事本来就很难说清楚。”老实说,怎样做才称得上“残忍分手”,世之介连半点想法也没有。
和室田道别后,祥子问他:“什样分手方式叫作残忍?”几分钟前才装出派然样子,现在可不能回答不知道,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当然是把对方伤得很重。”自己究竟在说什,连本人都搞不清楚,不过,祥子却有感而发地说:“室田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会伤害别人人……”
“越是好好先生,旦做出伤人事,越会使对方加倍受伤,不是吗?”世之介说道。
“哇,世之介,你这句话说得好有哲理哦。”
祥子看着世之介,眼神里尽是钦佩之情。
世之介边和祥子说话,边回想自己是否伤过谁。念小学时候,弄哭过班上女生,不过,应该还不到伤人地步。和仓持约好起逃学打台球,结果自己爽约,仓持虽然对他说“受伤”,但两个人都明白此受伤非彼受伤。世之介很快得出结论,直到今天,他不曾伤害过任何人。这时,走在旁边祥子走进他视线。
世之介顿时恍然大悟,其实不是自己没伤害过别人,而是还不曾与谁亲近到能伤害对方。
挂在咖啡店门上铃铛发出清脆响声,世之介赶紧转头去看,进来人不是室田,而是几个上年纪女客人。她们还没就座,就告诉服务生:“要柠檬茶。”“要咖啡。”
世之介又俯瞰回新宿站东口站前广场。车站吞吐聚散大量人流,进站人和出站人在交会瞬间,近乎完美地错身而过。
大约年前,自己抱着大袋行李也是从这个出口走出来。世之介突然意识到,经过年,自己如今也成在那个台阶上来来往往分子。
他看店里时钟眼,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室田明明告诉他:“十分钟可以到。”他向经过服务生加点杯咖啡。
室田是个摄影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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