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思忖，这回至少可以隔着呢料拿手触摸
本书
。这个想法使手指上
神经直热到指甲上。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往那儿越挨越近。幸好看守没有注意这个肯定很奇怪举动，也许他也觉得，个人直直地站两个小时以后，想稍微往墙上靠靠，这是很自然。终于站在离大衣很近地方，故意把双手反背着，以便人不知鬼不觉地碰到大衣。触摸呢料，透过面料确实感觉到有个长方形东西，这东西可以弯曲，而且还会窸窣作响——本书！本书！偷走这本书！这个念头像枪弹似穿过脑子。也许会成功，你可以把书藏在囚室里，然后就读啊读，终于又可以读到书！这个想法刚闪进脑袋，就像烈性毒药似发生作用：耳朵里下子嗡嗡直响，心怦怦直跳，双手冰凉，都不听使唤。但是经过第阵沉迷之后，又轻轻地、巧妙地更往大衣挨近，两眼紧紧盯着看守，同时用藏在背后双手把口袋里那本书从下往上托起。接着将书把抓住，再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抽，突然，这本不很厚小书就到手里。现在才为自己行为感到后怕。但是又不能再把书放回去。可是把书往哪儿放呢？把书从背后塞到裤子里，掖在系腰带地方，再从那里将它慢慢挪到腰部，这样走路时候就可以像军人那样用手贴着裤缝，把书压住。现在该做第次试验。离开衣架，步，两步，三步。行。只要把手紧紧压着腰带，走路时候就可以把书夹住。
“接着就开始审讯。这次受审付出精力比哪次都多，因为这回在回答问题时候其实并没有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口供上，而是首先心想着要不露声色地把书夹住。幸好这次审讯很快就结束，安然将书带到房间——不想详述种种细节来耽误您时间，因为在走廊里书下从裤子里滑下来，真危险，不得不假装阵剧烈咳嗽，咳得弯下腰去，把书重新安然塞回到腰带下。不过，当带着这本书回到地狱里，终于独自人、可又不再是独自人时候，是什
样心情呀！
“您大概会想，定立即抓起书来看看，就读起来。完全不是！首先要品味下阅读前乐趣。身边有本书，自己可以先去幻想番，这本窃得书最好是哪类，这是种故意延缓、并且使神经奇妙地兴奋起来快乐：首先这是本印得很密书，有很多很多字，有很多很多薄薄书页，这样就可以多读些时间，再就是，希望这是本能够在精神上给激励作品，不是肤浅、轻松作品，而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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