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和闪烁着这个想法:他们知道什?昨天说些什,下次又该说些什?
“这种真是难以描述状况延续四个月。四个月,写起来容易,才不过两个字!说起来也容易:四个月,共才四个音节【14】。嘴唇动下就把这几个音发出来:四个月!但是谁也无法描述、测定,谁也无法用直观例子向别人、也无法向自己说明,在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情况下时间有多长,无法向别人讲清楚,这虚空,虚空,你周围虚空是如何蛀食和摧毁你心灵,整日所见就只有桌子、床、洗脸盆和壁纸,屋里成天都是沉默,成天是同个看守,他看都不看你眼就把饭塞进来,时时刻刻是同样思想在虚空中围着你转啊转,直弄得你神经错乱、疯疯癫癫为止。心里惴惴不安,从些细小征兆中发觉自己脑子混乱。起先,在审讯时候心里是清楚,陈述冷静沉着,深思熟虑,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这种双重思维还在起作用。现在连说最简单句子都是结结巴巴,因为在作法庭陈述时,眼睛总像是着魔似愣愣地盯着那支往纸上做着记录笔,仿佛想追上自己说话似。感觉到,力气越来越不济,感觉到,为救自己,将会把自己所知道切,也许还有更多东西全部交代出来,为摆脱虚空窒息,将会说出去十二个人,供出他们秘密,而自己呢,除片刻休息之外,什好处也得不着,感觉到这样刻越来越近。天晚上确已走到这步:在快要憋死当间,看守恰好给送饭来,于是就突然朝他背后喊:‘您带去审讯!什都交代!什都交代!要交代文件在哪儿,钱在哪儿!统统都交代,彻底交代!’幸好他没有听到更多东西,或许他也不想听说。
“在这极其艰难时刻,发生件意想不到事。这件事把救,至少在段时间里把救。那是七月底个乌云密布阴沉沉雨天,所以还清楚地记得这个细节,那是因为被押去审讯、穿过走廊时,雨水正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得在预审候审室里等着。每次去受审都得等,让你等,这也是种手法。首先,通过叫喊,通过深夜里突然把你从囚室里提溜去受审,让你神经高度紧张起来,然后,等你作好审讯准备,思想和意志都振作起来准备反击时,他们又让你等着,毫无意义地、无缘无故地等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地等着,等得你身心交瘁。在星期四,7月27日,这天他们让等得特别长,让在候审室站着等两个小时,这个日期之所以还记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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