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条例要把我逮捕么?我不由得害怕起来。
“打扰一下。”看起来年纪三十五六岁的巡警用严肃的口吻说。
“啊,是。”我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将结实的右手伸向因为恐惧而石化的我。“能让我吹一下么?”却说了这么一句。
“请,请便!”被吓得够呛的我总算松了口气。
他慢慢摘下警帽放在长椅上,拿起萨克斯对着吹嘴先试探性地吹了两声,接着好像找到了要领,便吹出旋律来。他吹的是《早安,宝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巡警吹萨克斯。
“我高中时是军乐队的,没想到现在还能吹出个音儿来。”
他说着,接着吹起了《铁臂阿童木》。另一个巡警却站得远远的,很无聊地撕着树叶再扔出去。
这是我少有的对巡警留下好印象的经历。音乐果然蕴含着力量。
巡警对我道谢之后离开了,我想时间还早,便又吹了起来。
“喂!小子,你要吹那个破喇叭吹到什么时候啊!”
池子对面传来怒骂声,声音来自附近的工地。不久窗门啪啦啪啦地打开,头上卷着毛巾手里拿着大酒瓶一脸凶样的工人们冲了出来。我急忙慌张地收起萨克斯,盖上盒子,提着它从小路一溜烟地逃走了。
此后我便有些日子不敢再去善福寺公园了,直到工程完工,池子对岸的房子都不见了,才再回去那里。回想起来大约是十月十日前后,我认识了那个男人。
当天我正吹着萨克斯,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提着黑色的箱子走到我旁边,从箱子里取出一只小号,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叭啦叭啦地吹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主动提议合奏,于是我们一起吹奏到太阳下山。感觉他与我的吹奏技巧差距不大。
“你住在西荻么?”吹小号的那个人问我。
我点点头。
“我住在吉祥寺。”他又说,“我叫阿赤,你呢?”
“赤?”
“对,大家都这样叫我。”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跟“赤”相距甚远。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胡子邋遢,中等身材,看上去有点老气。
“大家都叫我巧,全名是隈能美堂巧。”我回答了他。
“你是不是喜欢爵士乐?这周六有没有空?”阿赤又问。
“应该有吧,有什么事?”
“我知道一个很有趣的活动。总武线浅草桥那里住着一个喜欢爵士乐的大叔,隔周周六都会开放自己公寓楼内的房间邀请爵士乐的同好来聚会,我也会去参加。我们称这个聚会为‘BirdCage’。”
“BirdCage?”
“嗯,你有空的话周六也可以来玩,有乐队的朋友都带来也可以。晚上六点开始,我把那里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给你。”
说着他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