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安排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我们推迟了逮捕温克勒,他又从第二区回来了,直到库勒接到了警告。马丁斯很享受他跟库勒的短暂会面。库勒不仅毫无尴尬地跟他打了招呼,反而还带着不少施惠者的腔调:“哦,马丁斯先生,很高兴见到您。请坐。我很高兴您和卡洛韦上校之间一切都进展顺利。很直率的一个人,卡洛韦。”
“不顺利。”
“对于我让他知道你见过科赫,我敢肯定你不会有任何误解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你马上就能自证清白,而要是你有罪,那么我对你颇有好感这一事实也不应当成为一种阻碍。公民自有其应尽的义务。”
“比如在验尸调查中做伪证。”
库勒说:“哦,这都是过去好久的事了。恐怕你还在生我的气吧,马丁斯先生。这事儿你得这么看——作为一个公民,你是有所效忠的——”
“警方已经把尸体给挖出来了。他们就要来抓你和温克勒了,我要你向哈利发出警告……”
“我不明白。”
“哦,不,你明白。”而且他也很明显明白了。马丁斯掉头就离他而去了,他一刻也不想再看那张和善的慈善家般的脸了。
直到这时才算给陷阱里设下了诱饵。在研究了下水道系统的地图后我得出结论,一家咖啡馆,只要靠近和其他一样布置成广告亭的大下水道主入口,就是最有可能把莱姆引来的地点。他只要再一次从地底下冒出来,走上五十码,把马丁斯带回来,然后再次遁入混沌的下水道世界就行了。他一点都不知道这种隐遁术已经被我们获悉了:他或许知道下水道警队有一次巡逻会在午夜前结束,而下一次要到两点才开始,因此在午夜的时候马丁斯坐在那个又小又冷、能看得见广告亭的咖啡馆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我借给他一支左轮手枪;我派人埋伏在尽可能靠近广告亭的地方,而下水道警队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零点一敲过就会封闭进人孔,然后开始从城市边缘向中心拉网排查。但我的意图——如果能做到的话——是不等他钻回地下就抓住他。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也降低马丁斯的风险。于是,如我所说,马丁斯坐在了咖啡馆里。
风又刮了起来,不过倒是没把雪给带来。它冰冷冷地离了多瑙河而来,在咖啡馆边上长满草的小方空地上,把雪像波浪顶端的浪花般扬起。咖啡馆里没有暖气,马丁斯坐在那里,双手依次在一杯——其实已数不清第几杯了——代用咖啡上取着暖。通常我有一个手下在咖啡馆里陪他,但我每隔二十分钟左右会看不出规律地派人进去替换他们。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马丁斯早就放弃了希望,我也是。我等在隔了几条街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