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被霜冻惨了的野草。我想象力不够,想不出这里以前是怎样一番景象,就像我想象不出萨克旅馆除了是一家供英国军官们中转的旅馆之外还能是别的什么,也怎么都无法看出克恩滕大街是一条时尚的商业街——在我眼里,这条街的大部分才刚到与视线齐平的高度,也就是只有第一层得到了修复。一位戴着毛皮帽子的俄国士兵扛着枪从我身边走过,几个打扮得很俗艳的女人聚集在美国新闻处附近,穿着外套的男人们在旧维也纳风格的窗户里边啜饮着代用咖啡。到了晚上,最好还是待在内城或是其他三个大国占据的区域内。虽说即便是那里也还会有绑架的事件发生——有时候在我们看来是如此毫无意义的绑架——一个没有护照的乌克兰女孩啊,一个老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男人啊,当然,有时候也会有技术人员或是叛国者被绑架。这大略就是罗洛·马丁斯去年二月七日到来时的维也纳。我从自己记录的档案和马丁斯告诉我的尽力重构了整件事情。我已经做到尽可能精确无误了——我尽力不去杜撰任何一句对话,不过我不敢保证马丁斯的记忆也精确无误。若把那个女孩子剔除的话,这就是一个丑陋的故事:阴冷、伤感,让人得不到丝毫解脱,真是多亏了那段关于那个英国文化委员会讲师的荒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