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天气非常好,洛杉矶上空有层层叠叠的洁白云朵。我独自站在这座海边饭店的露台上凭栏望去,西海岸海天一色的美景尽收眼底。海风推着浓云在天空飞过,强烈的阳光时而透过浮云的缝隙洒落在远处的海面,时而被云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目光所及之处变得阴沉沉的。高处的气流十分强劲,圣莫尼卡街区的地面也能感觉到晨风的吹拂。
一大早在饭店里的餐厅用完早点,我起身走出了饭店的大门。我以前多次在这里住过,因此对附近的街道并不陌生。饭店前这条路是主要的商业街之一,两侧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许多商店;同时这条路还是行人专用的步行街,因此少了车水马龙的喧嚣,竟与玲王奈的故乡横滨的一角颇为相似,我记得她出生长大的那个小镇叫伊势佐木町。
那年我到日本旅行时,曾在那座小镇上独自徘徊。当时我还不认识我的朋友御手洗洁,到那里只是为了看一眼玲王奈的故乡而已。后来我才知道,那里也是御手洗的家乡,那个小镇的一角同样有他住过的小屋。御手洗洁和玲王奈虽然身处遥远的西半球,却都同样生长于那座横滨小镇。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肚子也渐渐有点饿了,于是又回到饭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打发时间。我顺手拿起一份《洛杉矶时报》,看看有什么消息可以解闷。头版头条的消息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那篇报道记述了爱荷华州的一位母亲一次产下了七个婴儿。据报道,她生第一胎时只产下一个女婴,而这次第二胎却一下子生了七个孩子。这种事情极为罕见,我在瑞典、波兰和德国都闻所未闻。我实在佩服这个母亲,肚子里竟装得下七个小家伙。不过这件事虽然稀奇,若在以往还上不了报纸的头条。由此可见,现在的美国是多么和平。
饭店里的巨大时钟已经指向一点,我急忙站起来穿过大厅进了洗手间。我梳了梳头发,在脖子上洒了几滴淡香水,出了饭店大门。户外还和早上一样,时而阳光灿烂,时而浓云密布,不断变化着。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门童,身后摆着两把白色的塑料椅子,我坐在椅子上继续等起来。离我和玲王奈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但考虑到交通情况等因素,她提早来到也并非不可能。她是个名人,我担心让她在外面等我会引起围观。
我坐的位置正好在一丛绿叶植物的阴影里,我一边紧张地盼望着她的出现,一边沐浴着穿过海滩扑面而来的海风,眼前盆景的叶子也随着风而摇摆。我心中暗想,十年后再次见到她,玲王奈的变化到底会有多大?见到我时,她又会有何表现?会和我说些什么话?以往只在银幕上见过的各种各样的表情,数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