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听说事情谈定了,声音竟然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的畏畏缩缩完全不见了,几乎是在喊着:“太好了,是真的吗?要是你们能来参加,大伙儿还不知有多高兴呢。这对我们绝对是件荣耀的事!”说着他又把自己家的电话告诉了我,还一个劲地说了不少自己不擅长的感谢话,连着道了好几次谢,才挂上了电话。
我马上就到御手洗的房间前敲了敲门,等他冷冰冰地答应了一声后,我推门走了进去。他正呆呆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知在想着什么。他的眼睛紧盯着天花板,我进来时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对于他的这副模样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一点也不往心里去。我把刚才电话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转告了他,没想到他听完后仍然一言不发,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他们很需要你的帮助。虽然不是让你去解决什么疑难问题,但是这件事缺了你也不行。我知道你这个人是不会因为学生们付不起出场费而不肯答应吧?”
听我这么一说,他那呆滞无神的眼睛转向了我。
“那当然,我不会因为钱而拒绝他。”
他边说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我的确没时间,要是改一天的话或许能想想办法,但就是平安夜的前一天抽不出空,因为有个重要客人要从美国来。”
说着他双脚踩到地面,慢慢伸进了拖鞋。我焦急地又问了一句,因为我知道他不像在开玩笑。
“来的是什么重要客人?”
御手洗站了起来,把头发用双手向后拢了拢,然后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和人家先约好了,而且他只有那一天有时间,十分遗憾。”
他边说边走出了房间,我也跟在后面出来了。他从屏风边拐进厨房,在锅里接了水,搁在灶上点上火。我一直跟着他进了厨房,寸步不离地贴住了他。
“御手洗,他们可都是些天真无邪的高中生啊!”我对他说,“他们长期以来满腔热情地参加志愿者活动,而那些美国学生身处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加上身有残疾,生活得很艰难,一天到晚都坐在轮椅上。那些高中生为了对他们表示关心,才策划了这个一切自己动手的音乐会。他们全是没有任何报酬的,你难道就不能对他们的心意表示一点儿理解吗?”
“这我知道。喂,你帮忙递一下,袋装茶叶我够不着。我并不是不愿意去出席,而是没法在他们定下的那一天去。我真要去的话不但要弹吉他,而且还要发表演说,自己花钱买几张入场券都是应该的。但是二十三日这天是早就跟人约好的,看来已经很难再改变了。”
“这件事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可能吧。”
“你根本没有提到过。”
“我的日程你哪能全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