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忍耐。雅谢克·博博尔知道
只是坏消息。他说，广播里讲到
个妇女，她住在贝斯基德大森林中。她能预言未来。曾经有三个旅行者到
那里，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最终都得在她茅舍宿夜。她给他们牛奶，而后对他们说：“
能给你们预言未来，不过你们得给买双皮鞋。”于是他们派个年纪最轻旅行者下山，在村庄里给她买双网球鞋。老妇穿上鞋，让旅行者看三具棺材。第具棺材里装是粮食，第二具棺材里装是糠秕，而第三具棺材里却装满鲜血。“未来三年将是这样年份。”她说，“究竟是哪几年？”旅行者想弄清楚。但她不肯泄漏天机，只是说：“第年是大丰收。接下来年从田地里将只能收到糠秕，而第三年则会血流成河。”“谁鲜血？”她没有回答。所以现在博博尔大伤脑筋，琢磨今年是什
年——丰收年、糠秕年还是流血年？但是在皮耶特诺，未来看起来总是阴暗、不祥。青草总是生满鼻涕虫，小河里水总是浑浊不清，人总是浮肿——不是得酒后不适症候群就是有病；母羊在神秘情况下倒毙，貂吃光整窝雏鸡，雷劈死乳牛，全窝狗崽儿会在,bao风雨时被淹死。这里下雨时间总是最长，每样金属制成东西都锈得发出嘎嘎响声，牛粪上面则长满白色霉菌，因为它们永远不会被分解，不能为土地所吸收。
布罗内克总是那个将动物尸体埋在小河边人。每当博博尔那些永远饥饿狗从森林里拖回只被咬得残缺不全狍子，博博尔总是不允许它们将其吃掉。他那双给酒精弄得泪汪汪眼睛出乎意料地罩上缕温情，那时他就吩咐布罗布克把狍子埋掉。布罗内克几乎就能成死去动物合格掘墓人。可他在掩埋狍子尸体时候却遇到难题：需要挖很深坑穴，因为狍子有四只又长又僵硬腿，任何旧式墓穴都容纳不下它。为不让狗将它再次从地里刨出来，必须用铁锹砍断狍子细长胫骨。布罗内克正是这样做，尽管狍子已是毫无疑问地死，但砍断它腿仍然是件残酷可怕事。
他想起第次乘坐公共汽车到克沃兹科去献血事。献血念头也是在某天夜里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当时他浑身疼痛得那厉害，以致他想发出狂嚎。这个念头出现有可能是受到当时正好在宣传义务献血地方广播电台启发，也可能是张报道此事报纸图片偶然落到他手中。他当时已把自己彻底变成布罗内克，他对捐血这个想法并没有深思。他只是觉得把他鲜血献给某个人是件美妙和公平正义事，血不过是他体内某种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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