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白猫身边又出现灰猫、花猫、黑猫……各种颜色猫。这些猫咪声不吭,蹑手蹑脚地聚拢过来。随即又都统统融化到四周暮色之中去。那人坚信看到已变成仙鹤模样父亲云云。
十二月××日
上午借来棱镜罗盘仪,投入工作。自八七年以来,就再也没碰过该器械,甚至连想都没想起过。不管那多,首先用它画五个三角形。重新激发起那爱丁堡大学工科毕业生自豪感。可是,在做学生那会儿,是多偷懒啊!不由得想起布拉奇教授和迪特教授。
下午,又与植物们旺盛生命力展开场无言斗争。像这样挥舞斧头、镰刀干上阵只值六便士活儿,就对自己感到非常满意,可是,在家里坐在书桌前写稿,即便能挣二十镑,那愚笨良心仍会因自己懒惰和虚度时光而感到悲哀。这,到底是怎回事儿呢?
干活儿时,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幸福吗?不过幸福这玩意儿搞不太懂。那是自意识形成之前玩意儿。可是,要说快不快乐话,当下就很清楚,并且是形形色色、各种各样快乐(尽管这个那个都不太完美)。在这些快乐之中,将“在寂静热带树林中独自挥舞利斧”伐木作业,放在个比较高位置。确实如此,这项“热情似火,浪漫如歌”工作,深深地吸引着。现在生活,是不论用怎样优裕环境来换,都不会答应。但另方面,说老实话,现在也怀着某种强烈厌恶之感,以至于不住地打哆嗦。这种厌恶之感,难道是个强迫自己投身于本质上并不相宜之环境人,定会感受到生理反应吗?那种刺激神经粗野狂,bao残酷,总是压抑着心。还有那种蠢蠢欲动、纠缠不清、令人作呕东西;四周空寂、神秘具有迷信意味儿令人毛骨悚然东西;自身颓废感,以及永无尽头残酷杀戮。通过自己手指,感觉到植物们生命,感受到它们垂死挣扎,其实就是在苦苦哀求。感觉自己就是个屠夫,浑身沾满鲜血。
芳妮中耳炎,还在疼。
木匠马踩坏十四个鸡蛋。昨晚,据说们马跑出去,在邻近(话虽如此,其实还是相隔很远)农田里刨出个大坑。
身体状况不错,但体力劳动似乎有点过头。夜里,躺在挂蚊帐床上,后背就疼——跟牙疼似。最近这段时间里,晚上只要合上眼睛,眼帘内侧就会映出无边无际、郁郁葱葱、茂密杂草。根根,看得十分清楚。也就是说,当累得筋疲力尽,躺在床上之后,还会有好多个小时在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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