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
六点到九点,工作。写完前天开始动笔《南洋来信》第章。放下笔,马上就去除草。批土著青年被分成四组,分别从事种田和开路工作。斧砍声。烟草味儿。在亨利·西梅莱指挥下,活儿干得有声有色,进展迅速。亨利本是萨维伊岛酋长儿子,是个带到欧洲去也绝不丢人好小伙儿。
在矮树篱笆中找出“咬咬草”(或称“叮叮草”)之丛生处,将其清除。这种草才是们真正大敌。这是种敏感到令人恐惧植物,有着异常狡猾知觉——被风吹动摇晃或被别草叶碰到时,它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可只要人稍稍触碰下,它就立刻闭合叶片。缩紧之后就像黄鼠狼似“咬”住不放。它根也十分厉害,会像牡蛎“叮”住岩石似,牢牢地缠住土地或其他植物根。对付完“咬咬草”之后,又矛头直指野生酸橙。赤手空拳,结果被这厮尖刺和富有弹性吸盘弄得伤痕累累。
十点半,阳台上响起海螺声。午饭——冷肉、木犀果、饼干、红葡萄酒。
饭后,想作首诗,可怎也弄不好,便吹会儿六孔竖笛。点钟过后,又跑出去,开拓通往瓦伊特林卡河岸道路。手持利斧,独自深入密林。头顶上,尽是些枝叶交叠、密密层层巨树,巨树。这些巨树枝叶缝隙里,不时透出白色,近乎银色,闪亮着天空。地上也随处都是躺倒巨树,阻挡着去路。奋力往上攀着,悠然下垂着,纠缠在起,连结环套着,各种各样葛藤,简直是泛滥成灾。还有冠状腾起兰花类植物。肆无忌惮地摊开触手蕨类植物。巨大白星海芋头。对于嫩树枝,只要手起斧落,便可“咔嚓”声,十分痛快地将其斩断。而那些坚韧老树枝,就不那容易对付。
寂静。除斧声外,什都听不见。如此繁华绿色世界,又是多孤寂啊!大白天里巨大沉默,又是多吓人!
突然,从远处传来个沉闷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个短促、尖利笑声!感到后背阵发凉。头个声响,也许是什回声吧。那笑声呢?莫非是鸟叫?这里鸟儿很怪,叫起来,声音跟人差不多。日落时分瓦埃阿山上,鸟叫声此起彼伏,却如同小孩子叫唤声。然而,刚才那声,又与之不尽相同。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这声音到底是怎回事儿。
回家路上,脑海里忽然冒出个创作构思。个以密林为舞台浪漫剧。这个念头(以及其中某个场景)如同子弹般贯穿身体。到底能不能弄成,还不知道。暂且先将其放在脑袋某个角落里,让它慢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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