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娘的野女人,是牙里藏毒的雅斯鱼,是凶恶的大蜥蜴,是海底的吸血鬼,是残忍的塔马卡鱼……而她自己呢,则是被恶鱼咬掉了脚的温柔而又可怜的母章鱼……
02
由于妻子的咒骂过于猛烈,过于激越,以至于丈夫的耳朵就跟聋了似的麻木不仁了。一时间,吉拉·库希桑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根本不容他考虑什么对策。等吼累了的妻子停下来喘口气,喝口椰子水润润喉咙的当儿,他才感到刚才妻子泼撒在空中的那些怒骂,像木棉的刺似的一针针地扎进了他的皮肤。
要说这习惯真是我们日常行为的主宰。被骂得如此狗血喷头、早已习惯于妻子之绝对专制的吉拉·库希桑也还是下不了逃到丽美伊身边去的决心。他只知道苦苦哀求,希望得到宽恕。
经过了一昼夜的狂风,bao雨之后,他们夫妻俩达成了和解。但条件是,吉拉·库希桑必须与做摩裹尔的那个女人一刀两断,并亲自远赴卡洋伽尔岛,用当地特有的塔马拿树制作一个豪华舞台,而将此舞台带回来后,在向大家展示舞台的同时,举行他们俩的盟誓仪式。按照帕劳人的习俗,在交换珠宝、举办宴会完成婚礼仪式之后,过几年还得举办一次“盟誓”仪式。当然,这又要花费大笔费用,所以只有有钱人才办,而并不怎么富裕的吉拉·库希桑则从未办过。如今,不仅要办这么个盟誓大会,还要制作豪华舞台,经济上实在是难以承受的,可为了讨老婆的欢心,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吉拉·库希桑只得悉数带上仅有的一点珠宝,漂洋过海,去了卡洋伽尔岛。
上好的塔马拿树很快就砍伐到了,可舞台的制作却很耗费时间。因为,每做好一条腿,大家就要聚在一起跳舞庆祝。台面刨好后,又要跳舞庆祝一番,所以进展十分缓慢。吉拉·库希桑刚来时,月亮还像一把弯钩,可眼看着就成了一个圆饼,随即又变成了一把弯钩。在此期间,吉拉·库希桑住在卡洋伽尔岛海边的一间小屋里。他时常怀念起令他留恋不已的丽美伊,同时,心中也不免忐忑。因为,自从海尔里丝以来,无法去跟她会面,自己内心的苦楚,丽美伊能够体察吗?
一个月后,吉拉·库希桑支付给工匠们许多珠宝后,将崭新气派的舞台装到小船上,运回了伽克拉欧。
他到达伽克拉欧的海滩边时,已经是晚上了。他看到海滩上燃起了通红的篝火,听到了人们拍手欢唱的热闹声。他心想,兴许村民们正聚在一起,跳祈祷丰年的舞蹈吧。
吉拉·库希桑将小船停靠在离篝火较远的地方,将舞台留在船上,悄悄地上了岸。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正在跳舞的人群,躲在椰子树的树荫里朝外张望,发现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