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中午放学回家,观赏雪中金阁,这是最愉快。
午后仍是雪天。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依然脚蹬长统胶靴,肩挎书包,沿着神路来到镜湖池畔。孩提时经常这样做。此时也冲着天空,张开大嘴,雪片落在牙齿上,发出犹如碰在薄铝箔上声音。雪在温热口腔里扩散开来,感到雪融化在腔肌表面。这时候,想像究竟顶上凤凰嘴,想像着那只金色怪鸟润腻而温热嘴。
雪,使恢复少年般心情。何况即使过年也才18岁呢。就算感到体内充满少年般跃动,这也会成为虚伪吗?
笼罩在雪中金阁之美,是无与伦比。这座像亭子式建筑物,在雪中任凭风雪席卷进来,它那细长柱子依然以其清爽肌肤挺立着。
在寻思:为什雪不给巴?在被八角金盘叶子阻挡时候,雪也会结结巴巴似地降落在地面上。沐浴在从毫无阻隔天空纷扬而降雪中,就忘却心灵扭曲,好像沉浸在音乐中,精神恢复工整旋律。
事实上,多亏下雪,立体金阁才变成与世无争平面金阁。画中金阁。两岸红叶山上枯枝几乎控不住雪花,那林子显得比往常更加光秃。远近松树积雪却蔚为壮观。池子里冰面上积雪更多。奇怪是,个别地方却不积雪。这些疏疏落落大白斑点,恍如大胆描绘装饰画上云。看起来九山八海石和淡路岛都与他子冰面上雪联结起来,繁茂生长在其间小松树,像偶然从冰和雪原中央冒出来似。
无人居住金阁,除究竟顶和潮音洞两层屋顶加上漱清殿小屋顶这三层屋顶呈现轮廓分明白色部分之外,昏暗而复杂木质结构在雪中显出黝黝黑色。这古色古香黑木色泽艳丽,也使不由得想窥视下金闻里是不是有人居住,就像们观赏南画山中楼阁之类景物时,也会抽冷子把脸凑近画面窥视下里面是不是有人居住样。然而即使凑近过去,脸也只能碰在画着白雪冰冷经绢上,不可能有比这更深接近。
今天,究竟顶门扉也是朝降雪天空敞开着。仰望究竟项,心看到飘落雪花在它空荡荡小空间里纷扬飞舞,不久落在壁面陈旧而生锈金箔上,停止呼吸,乃至凝结成小巧玲球颗颗金色露珠子。
……翌日,星期天早晨,老导游来喊。
原来是开馆前时候,外国兵就来参观。老导游用手势比划着让他们稍候,便来招唤“通晓英语”。说来也奇怪,英语居然比鹤川说得流畅,而且说起英语来,也不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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