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他推着穿过手术室,进入隔壁病房,并解开手脚约束带。
他用戴着手套手把从推床上拉坐起来,头很晕,视野中房间旋转会儿才恢复正常。
他细细观察。
“好些吗?”
点点头。
这里有张床和个抽屉柜,换洗衣服整整齐齐放在柜子上面。墙壁有软垫包覆,无棱无角。慢慢移到担架边缘后,莱顿抓住边手肘,扶站起来。
两条腿软绵绵,点力气也没有。
他带来到床边。
“让你在这里换衣服,等你检验结果出来以后,会再来。不会太久。出去,你没问题吧?”
好不容易能出声:“不知道这是怎回事。不知道在哪……”
“心思紊乱情况会过去。会密切监控。们会帮你渡过这关。”
他推着推床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回头透过面罩看眼。“兄弟,能再见到你真好。简直就像任务管制中心人看到阿波罗十三号从太空顺利返航样。们真都以你为傲。”三道门锁很快地连续上锁,仿佛枪声连响三下。
下床走到抽屉柜旁,脚步摇晃不稳。
由于实在太虚弱,花几分钟才穿好衣服——好看长裤、亚麻衬衫,没有腰带。
就在门正上方,有部监视器对着。
回到床上,独自坐在这间单调、安静房间里,试图唤醒最后点具体记忆。就这尝试下,竟犹如在离岸三米处溺水人。岸上散落着零碎记忆,看得见,也几乎快摸到,可是肺里不断进水,无法把头抬出水面。越是努力想搜集碎片,就越费力,手挥动得更厉害,也更加慌张。
当坐在这间铺软垫白色房间,所能想到只有——
塞隆尼斯·蒙克。红酒味。站在个厨房里切洋葱。个少年画画。
等下。
不是个少年。
是少年。儿子。
不是个厨房。
是厨房。是家。
那是家庭之夜。们正在起做饭。能看见丹妮拉笑容,能听见她声音与爵士乐,能闻到洋葱味和丹妮拉气息中红酒酸甜味,能看见她眼中迟滞目光。们家庭之夜厨房,多安全又完美地方。
可是没有留下来。不知道为什,出门。为什呢?
眼看就要想起来……
连珠炮似开锁声传来,病房门随之打开。莱顿已经将防护衣换成普通医生工作服,他站在门框里咧嘴笑,好像难以抑制内心翻涌期待。此时可以看出他大约和同年,有种寄宿学校学生英挺之气,脸上隐约可见星星点点、傍晚重新长出胡碴。
“好消息,全部清除。”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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