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正好俯视着病人。这没有什不自然地方,但是他觉得自己声音和心情离她很远,无法沟通。
“您亲自来,实在不敢当,不知道该怎赔礼道歉……”
蓼科依然低着脑袋,从怀里取出白纸,在眼角上轻轻按着。伯爵知道,这也是为保护脸上白粉。
“医生说休息十天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你就不必客气,好好休息吧。”
“谢谢……这个样子,苟且偷生,实在万分羞愧。”
蓼科身披点缀着小菊花黑红色薄棉睡衣跪坐姿势,似乎散发出种刚刚从黄泉路上归来阴间恐怖不祥气息。伯爵仿佛觉得连这小房间里茶具柜、小抽屉都污秽龌龊,不禁心慌意乱。甚至蓼科低着脑袋露出来、精心涂抹粉白色脖颈以及梳得纹丝不乱头发,都飘溢着种难以言状晦气。
“是这回事,今天接到松枝侯爵电话,他已经知道这件事,这叫大吃惊。想,你有没有事先告诉他什……”
侯爵口气显得轻描淡写,但话出口,见蓼科抬起头来,立刻明白这个问题已不解自明,凭直觉预感到会是什样回答,不禁感到震惊。
蓼科今天化妆显示着京都式浓妆艳抹极致,京都口红鲜红色从嘴唇内侧闪闪发亮,抹平皱纹白粉上又均匀地涂抹层白粉,但是在被昨天刚刚吞食安眠药弄得憔悴粗糙皮肤上沾不住,所以整个脸庞就像布满刚长出来霉菌样。伯爵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继续说道:
“是你事先把遗书寄给侯爵吧?”
“是。”蓼科依然抬着头,毫不畏惧地回答:“真打算去死,自己死后,把所有事情都托付给他,所以就寄去。”
“什都写上吗?”伯爵问。
“没有。”
“还有没写事吗?”
“是。有很多事没有写。”蓼科爽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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