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泪水流淌到清显脸颊上,他才知道。于是,骄傲之情油然而生。但是,他没有从这个骄傲中感觉到丝毫以前施人以恩惠时那样满足感。聪子身上切,过去那种倚老卖老般批评口吻也荡然无存。清显手指触摸她耳朵、胸脯,每触摸处,那肉体温柔都使他心荡神驰。这就是爱抚。他学会爱抚。就是通过种有形东西拴住随时都准备飞去、如雾霭般感官感受。此时此刻,他味沉浸在喜悦里。这是他能够做到最理想自放弃。
接吻结束时候,正如不情愿地从睡眠中醒来,尽管还在发困,却无法抵挡透过眼皮薄薄皮肤照射进来玛瑙般朝阳,身心残留着恋恋不舍惆怅忧郁。那个时刻,睡眠美味才达到顶峰。
两张嘴唇离开以后,如同刚才还在美妙婉啭小鸟突然停住它歌喉,留下阵不祥静寂。两个人都不敢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然而,这个沉默气氛立刻被车子颠簸所冲淡,好像要忙着去干别什事感觉。
清显目光落到下面。她穿着白布袜双脚,如同觉察到什危险在绿草丛中探头探脑观察四周动静白老鼠样,从护膝小毛毯下战战兢兢地露出脚尖。脚尖上落着些许雪片。
清显觉得自己脸颊发烧,就像小孩子似地用手摸摸聪子脸颊,发现她脸也很烫手。于是,他心满意足。只有这里面是炎热夏天。
“把车篷掀开,好吧?”
聪子点点头。
清显张大手臂,把前面车掀起来。眼前四方形积雪断面无声崩泻下来,如同倒塌扇白色拉门。
车夫觉察出后面动静,把车子停住。
“不要停,继续往前走!”清显叫喊着,声音那开朗清爽。车夫又弯腰抬起车把,清显叫道:“走!直往前走!”
车子在车夫吆喝声中继续前行。
“别人会看见。”聪子湿润眼睛垂下来,看着下面。
“管它哩。”
清显对自己如此坚定果敢声音都感到惊讶。他明白自己想直面这个世界。
抬头看去,天空犹如玉龙酣战深渊。雪片打在他们脸上,张开嘴,就飞进嘴里。要是就这样埋在大雪里,那该多好!
“啊,雪花都从这儿……”
聪子声音如人梦境,大概她想说雪花都从脖子滴落到胸脯里去。然而,纷纷扬扬雪花毫不紊乱,具有种仪式般庄严。清显脸颊开始觉得冰冷,他心情也随之冷淡下来。
恰巧车子来到宅邸密集霞町坡地上,从山崖旁边空地上可以眺望麻布三联队兵营。白茫茫片兵营里,没有个土兵身影。但是,清显忽然看见那本日俄战争图片册中得利寺附近祭吊阵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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