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住持尼疼爱,但清显现在毫无印象。他只记得在学习院中等科上学时候,有次住持尼到东京来,绫仓家叫他去,在那里见过面。不过,住持尼白皙面孔、和蔼态度、文雅举止、柔中有刚谈吐至今记忆犹新。
对岸行人听到清显叫声,同时停住脚步,看见从中之岛铁鹤旁边茂密草丛中突然像海盗样钻出两个年轻人,都大吃惊。她们举动,两个年轻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母亲从腰带间取出小扇子,指指住持尼,做出敬礼示意。清显便在岛上对住持尼深鞠躬,本多也跟着鞠躬,住持尼在下面还礼。母亲打开扇子招呼他们下去,那扇面上金粉映着红叶染成鲜红色。于是,清显明白,必须让朋友把船划到对岸去。
清显帮着本多急急忙忙解缆绳时候,还用责备口吻说:
“只要有机会到这儿来,聪子绝不会放过,而且显得十分自然。大伯母完全被她利用。”
虽说是为向住持尼请安,清显却如此心急如火地要去对岸,本多怀疑这句话恐怕是自辩解。他对本多麻利稳当动作显出心急火燎样子,用他纤细白嫩手指软弱无力地搭在粗大缆绳上帮忙解开。那种急不可待模样足以引起本多怀疑。
本多背朝对岸划船时候,仿佛由于绯红水光映照,清显眼睛显得很兴奋,但他神经质般避开本多目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岸。大概由于同是处在成长期两个年轻人虚荣心缘故,清显不想让朋友发现自己心灵对那个女人做出最脆弱反应部分。而正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童年解得清二楚,并且在感情上完全支配过自己,甚至自己身上那小小白白大葱花蕾也许都被她看过。
本多把船划到岸边,清显母亲说句“啊,本多划得真好。”表示慰劳。
她长着张瓜子脸,两道八字眉略显忧伤,即使笑起来,仍然是副苦相,但这未必就是多愁善感性情流露。她既现实,又要感觉迟钝,把自己磨炼成习惯、容忍丈夫那种粗俗乐观性格和放荡行为,所以她绝对不可能细致入微地体察清显心灵深处细腻反应。
聪子目光始终盯着清显,对他举动绝不放过。那双坚定而明亮眼睛,般给人爽快宽容感觉,清显却畏惧胆怯,从她眼神里总是感觉到苛责态度。
“今天是住持尼光临,实在是难得机会,打算向她请教。想先请她到红叶山走走,就到这里来。没想到刚才听见粗野怪叫声,实在令人吃惊。你们在岛上干什呀?”母亲问。
“不干什,只是看着天空。”清显故意回答得莫可名状。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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